“那又如何?”
地牢之中,裴琢笑盈盈道:“他本来就不能被废掉修为,小二忘了吗?”
“少给我胡扯!”席如气得抖如筛糠,他先指向被自己推倒的男人,又指向屋子里那个报废的刑具,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先骂哪个,咬牙切齿道:“封印呢!禁制呢!不用彻底废了他,难道你不知道封他的经脉吗?!行,就算不封,链子上的禁制又去哪了?!”
“裴琢,你是疯了还是脑子有问题,你放任一个六境罪人肆意行动,生出事端你担得起吗?!”
“呀,可你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吗?”裴琢笑着道:“如果小二不擅自进来,连现在身上这点伤都不会有。”
那被席如推倒的男人已经翻身从地上坐了起来,他现在似乎冷静了一些,听见这话后狐疑地看向席如:“你是擅自进来的?”
“怪不得......”他又低头喃喃道:“所以你不是裴琢派来的,我就说......看着就像条丧家犬......”
席如额角青筋直跳,恨不得再次一鞭子抽到男人背上,但心中到底因刚才的情况生出了两分忌惮。
会被关在这里的修士,每一个的修为都不低于五境,他们要么在进来前就成了废人,要么也要封堵住筋脉窍穴,再不济,这刑具镣铐上大大小小的禁制也会压住他们的修为,叫他们挣脱不能,莫说和高境修士叫板,就是进来个只有二境的入门弟子,他们也只有像狗一样认打认罚的份。
可这牢里什么都没有!
打从席如进来后,男人就只会颠三倒四地问裴琢在哪,席如被吵得忍无可忍,刚骂了句“那个废物不会来了”,男人就突然暴起,脆弱的锁链一挣就断,打了个席如措手不及。
此情此景,竟和三天前在百草堂十分相似,他只是跟身边同门提了嘴裴琢,那姬伏胜就带着满身煞气推门而出,和他在堂口大打出手,可以说自从裴琢这个丧门星回来,自己就没一天日子过得顺快!
“少在这儿油嘴滑舌,”席如冲着裴琢咬牙道,“你不如趁现在想想该找什么借口,等我出去,我必然要将此事禀明掌门!”
裴琢一下子就又笑了:“那你说有没有可能,掌门一直都知道呢?”
这话轻飘飘的,又像记重锤直接砸晕了席如,他脸上恼火的表情凝固,只眼里率先暴露出迷茫,裴琢拎着鸟笼走上前,却是忽视了席如,率先走向坐在地上的男人。
他朝男人伸出手,手停在栏杆外面,虽嘴角噙着笑,竖瞳却看着格外冰冷。
男人仰头注视着他,眼里的情绪变化莫测,先是涌起了强烈的憎恨和怒火,接着又变成深深的惧怕,最后,这些感情皆像燃烬的死灰般被掩埋。
男人凑到栏杆边上,主动垂下头颅,让裴琢的手隔着栏杆轻轻摸了下他的头发。
“小二搞错了一件事。”
裴琢只随便摸了一下就放开了男人,比起摸头感觉更像擦掉酒店桌子上的灰尘,他嘴上对着席如道:“这屋子里面的东西没有禁制,但这栏杆、墙壁,屋子外面的禁制都是好的,他自己逃不出去。”
“所以只要没人擅自进到屋里面,就是很安全的。”
裴琢笑眯眯地看向仍在铁栏对面的席如:“若你实在想帮我分担,我可以直接教你怎么做,不用像这样偷偷摸摸地尝试嘛。”
席如气极反笑,裴琢腰间那属于首席的令牌刺痛了他的双眼,戒律堂共事二百多年,裴琢做了二百年的首席,他做了二百年的次席,自裴琢第一次将他从首席的位置上拉下来后,无论他再付出多少努力,做多少事,境界反压裴琢一头,他们的席位都再未发生变化。
“少拿这种假惺惺的语气跟我说话。”席如淬道,裴琢还未说话,那已经安顺许多的罪人反倒先唐突笑了一声:“他骂你。”
他的语气听着像是嘲弄,又像是某种......试探,男人依旧坐在地上,头抵着栏杆,身体却微微前倾,如绷紧的弓弦。
这是个方便发力的姿势,他被关了这么久,身手却仿佛丝毫没有生疏,不仅体内真气运转通畅,躯体本身也是猿臂蜂腰,鼓起的肌肉中积蓄着饱满的力量,和瘦弱伤病竟不沾半点关系。
倘若给他好好洗把脸,再换身干净衣服,他甚至能当场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引人注目的俊朗青年。
这模样实在不像个接受百般刑罚的罪人,可若说这是因为裴琢在牢里对他不打不骂,反而好生伺候着他,又显然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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