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染不解其意,但稳了稳声音,“我一个人也没事的,天玑司这还有——”
说到一半,他声音顿住。
东阁和西廊去了西北,北坊回了关阳,若是老郭知雨一个送信一个入宫,这天玑司当真只剩他一人了。
这倒也没什么,人都会回来的,只是多等一会儿而已。
但他的心里为何如此不安?
“去吧,让郭叔同你一路。”知雨伸手拈起他的一缕长发,替他别在耳后,“此函于天玑司而言十分要紧,天色眼瞧着要暗下来了,若是晚了便不好了。”
知雨说毕,对祁染柔和一笑,转身向外走去。
祁染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身去拉他,一抹淡藕色袖角从他手中如水般溜过。
“走吧。”郭叔终于出声,莫名的身形佝偻了一些,“亭主说得对,要是晚了便不好了。”
他喃喃地,不知是说给祁染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祁染要追上去,又被老郭拉住。
老郭神情收敛了许多,恢复平常的模样,“大人,这密函定是要紧物,如果耽误了亭主要务,反而徒生事端,于亭主来说反倒棘手。”
祁染只得停住脚步,手里捏着那封厚厚信笺。
老郭亲自吩咐人套了马车,拉着祁染上了车。
马车开始驶动,老郭掀开轿窗,望着逐渐远去的天玑司。
“从前我与亭主出入京时,乾京还没有天玑司的位置。如今一晃数载,一直身在其中反而不觉,到现在一看,原来天玑司已到如斯规模。”老郭像是回忆起了过去,声音有一分沉郁之感。
祁染盯着不断远去的天玑司。
但天玑司只是一片建筑,何曾会挪动,又何曾谈得上远去呢?
远去的是祁染和老郭的这辆马车而已。
祁染心下越发不安,不知稍后知雨若要出行,是以南亭的名义,还是以国师的身份。
忽如其来地,他想到知雨身为国师时的化名,与他深深掩藏,二十载不曾提起的真名。
闻珧,温鹬。
珧属蚌贝,鹬属鹬鸟。
鹬蚌相争,鹬也不肯松喙,蚌也绝不启壳,二者都是看中了什么,便要死死咬住,绝不肯放手的秉性。
行至相国府,外头仍然飘着绵绵雨丝,祁染下马车时为了躲雨,难免手忙脚乱,衣衫堆叠,不慎压住了腰间丝络。
两相一紧绷,束在腰边的酢浆草结无声地绷断开来,轻飘飘落于地面。
祁染捡起,紧紧攥在手心,心跳愈发剧烈,“郭叔,既然都到了相府了,不如你送进去,我回去看看亭主有没有什么要忙的,也好搭把手——”
老郭正欲开口,一声清棱女声传来。
“先生。”
祁染抬头一怔,白茵竟等候在相府门口。
她今日没有穿官袍,仍旧穿着旧时祁染常常见到的淡色衣裳,手中拿了伞,撑起挡在祁染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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