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离开后,步蘅当即锁视祝青。
她熟悉的那双英气十足的剑眉此刻已然绷直,在她开口询问的前一刻,祝青已经甩给她一句“之后解释”,而后便大步迈进电梯内,将冰冻在里面的人大力拉拽了出来。紧扣在对方领带上的手筋骨突出,带着分明的、不可自控的因为激动而生的颤抖。
而任思檐也并未有任何的闪躲或抵抗,即便在被拉拽的过程中,他的身体一度撞上梯壁,并不灵活的腿也随之踉跄。
见这边有动静,远处的大堂经理、一旁的酒店管家都靠了过来。
步蘅本着对祝青和任思檐的了解与信任,先一步充当抵挡他人靠近,向其余人解释并担保声明不是爆发冲突、无需帮助、不会对酒店秩序和财务造成损害等等。
谢绝围观和靠近后,步蘅的视线重新回护已经挪到一旁步行梯入口的祝青,以及被她拉拽到入口门后的任思檐身上。
正对上的却是祝青伸开握紧的拳头,清晰作响的一巴掌挥到任思檐苍白面庞之上的场面。
“是我认错了吗?”祝青的声音亦裹上了分明的撕裂感,“还是说,人死能够复生”?
她自己是有答案了的,若怀疑是认错了,万不会将巴掌挥向陌生人。
步行梯入口的门,此刻才因为推门的力道回弹,荡到底,重新闭合。
步蘅当即抬步快速靠过去,但在靠近门边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停在原地等待。
门后,任思檐眼眶亦开始红得骇人,这一巴掌震得他半边身体都随之颤抖,面前的祝青眼神像淬了火的刀,人被冲天的怒火淹没,也让他被无尽的难堪溺毙。
可任思檐清楚,最难堪的不会是此刻。
果然,待祝青来得及再次打量他,发现那枚他紧急之下还记得从小指挪到无名指上的戒指,突然笑了起来。
祝青盯着那代表婚戒的佩戴位置,自嘲:“这些年你装死,把自己的痕迹抹得干干净净,让我们都以为你死在了国外,该不会是为我好,怕我上赶着当第三者?”
祝青的话犀利度远超任思檐能承受的范围,他精心构筑了多年的心理防线顷刻摇摇欲坠。他所有的预期都是听她对他进行审判,对他无尽嘲讽,而不是对她自己进行诋毁。
任思檐艰难地指挥自己伸手,却在碰到祝青的前一刻被她挥开。
他强迫自己扭曲所有的过去,否认全部的曾经:“祝青,我们上次见面还是20岁的时候。我没有还手也没有阻止你甩过来这一巴掌,是因为隔了太久,我自己也不确定,小时候的我是不是做过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情。另外哪怕只是因为我们同窗多年,一起长大,我骗一个发小也确实不地道。”
祝青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眸底的晦暗越聚越深,对面那张嘴她当场撕烂没有意义,对面这条命她对着聊天框每年会在某个特定的日子,输入一些有的没的哭过坟,但她此刻觉得痛彻骨,便不介意把对方也捅穿:“骗吧,礼尚往来不是吗?我不是也连哄带骗的哄你上过我的床吗?看到你还活着我挺放心的,本来我还可怜你年少失怙、天不假年,现在我那点儿生来就不多的怜悯可以拿去喂街上的流浪狗了!”
一字一刀。这些话远比高坠让任思檐痛得厉害,祝青漠视他的脸色和眼神,用肩膀撞开他,推开步梯间连通外界的门,大步向外迈,越走越远,再不曾回头。
步蘅紧跟祝青向往走,见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握住她手臂将她拦停。
室内无风无雨的,但很奇怪,大堂的灯光顷刻模糊了起来。
祝青侧身,问步蘅:“他现在用的什么名字?”
稍一冷静思考,她想她一定是从步蘅那里听过这个人的名字的,一次半次总该有,她不会毫无反应、毫无所觉。问题只能出在,他不止割断了和国内一众人的联系,也抛弃了曾经的身份姓名。
步蘅给出答案:“任思檐,思念的思,雨檐的檐。”
有那么一刻,祝青想要回头,却最终控制住了自己,继续往前走。
祝青知道自己应该在离开前向步蘅做些解释,即便长不了,也解释不清,可她应该解释:“发小,老同学,以前认识的……但现在……称不上认识了。”
步蘅也清楚她的习惯。适才她没有冲进那个窄仄的步梯口,是因为即便她们是最好的朋友,她也应该为祝青留足独自呼吸的空间。
她也向祝青做最后的交代:“你知道怎么找我。任何时候。但凡你需要。”
话落步蘅便同大堂经理示意,而后继续嘱咐:“我叫了代驾,钥匙给我,让代驾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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