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了,我过年回去的时候就说了呢,还夸你人没心善,讓我捡了个大便宜呢。”
裴道晚嗔了她一眼:“你倒是嘴快……”
“只是我母亲那邊……”
余瑾昭拉上她的手,凉凉的,忍不住攥紧:“没事,我大概跟她们说了,就当做自己家一样,我妈她们其实一直还想要一个女儿呢。”
裴道晚偏头,目光落在远处,声音很轻:“我还有点没准备好……”
“一切有我,放心,她们肯定会喜欢你的。”
“等忙过段时间,我们回去吧,嘻嘻,主要我妈也天天念叨你。”
回握余瑾昭的掌心:“好。”
和余瑾昭一起回去之前,裴道晚帶她去了母亲们的陵墓,很早之前就想帶她来了,一直耽搁到现在。
来的时候,下起了小雨,墓碑被雨水洗得发亮,照片里的人笑得温和,这是余瑾昭第一次看见她们,以这种方式。
她蹲下身,用袖子细细擦去碑上的泥点,指腹蹭过冰冷的石面,风卷着掠过她的发梢,余瑾昭在一侧撑着傘。
风雨掠过松涛,她絮絮地说着这些年的事,余瑾昭偶尔附和一句,目光始终没有移开裴道晚。
余瑾昭放下傘,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香纸,点了三竖香,和裴道晚一起双膝跪地,默默磕了三个头,而后和裴道晚站立至同一水平线上,一只手紧紧握着另一只手。
火盆里的纸渐渐化成灰烬,她用树枝轻轻拨了拨,讓那些没烧透的边角继续蜷曲、变黑。
“走吧。”
裴道晚看着那盆纸烧至灰烬,眼中空落落的一片,看不出任何情绪。
临走时余瑾昭把带来的贡品摆成整齐的一排,塑料布被风吹得簌簌响,她按住边角,看了一眼照片里的人。
而后用力握住裴道晚:“我发誓,此生绝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裴道晚轻笑了一下,眼尾带着薄红:“余瑾昭,你要说到做到。”
雨不知何时停了,云隙间漏下一缕天光,落在碑前的草叶上,滚成一颗透亮的水珠。
余瑾昭轻轻吐出一口浊气,重重点头。
*
去余瑾昭家里时,路上还堵车,惹得陈湘直接出门接她们。
一接到裴道晚,陈湘笑的合不住嘴,果然哪哪都好,不错不错,快赶上她的眼光了。
余瑾昭表情有点小臭屁:“怎么样?我就说吧,裴道晚她棒极了,你女儿我现在天天就让她养着呢,她可能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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