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永瑞重重地坐在椅子里,头也轻轻地摇着。仿佛秦昕刚刚的话就是扎心的利箭,将他完全洞穿,将他一直维持的平静放肆地撕碎了。
“根本不是……根本不是。”嘴里这样说着,邵永瑞的头越来越沉,从平视变成了紧盯地板,“当年的事情……你不能听方博的一面之词。方博他……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秦昕的那只手又一次撑在桌边,比起愤怒,率先刷新的居然是泪水。
乔莲对不起的人,原来只有自己。
秦昕都不敢想姥爷和逝去的姥姥知道这消息会绝望难过成什么样,他们亲手培养了4个孩子,却亲手酿下苦果,纷纷扰扰纠缠了二十多年,比任何恐怖剧本都带有恶意。秦昕再次看向自己的手,他一半的血来自于乔莲,另一半……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自己长得不像秦光泽,也不像方博,居然像他。
连秦昕都恶心自己。
“你闭嘴!”秦昕将桌面上的笔墨纸砚一扫而空,砚台磕破了一个角,墨水在木地板上泼洒成黑色的污点。就如同他的存在,是他母亲人生中的污点。
“小昕,你听我说,听叔叔解释好吗?你不能听方博的一面之词。”邵永瑞站起来扶住他,把他当作一个可怜孩子心疼。秦昕这模样显然已经崩溃,泪流满面,站也站不稳了。他像第一次抓稳学步孩童的手那样扶着秦昕,一时间也落下热泪。
秦昕缓缓地看过去:“你哭什么?哭你的所作所为都让我知道了?”
“不是!好孩子,你听我说,事情绝对不是这样,是方博在陷害我!他对你母亲一直求而不得,又嫉妒我和你母亲的少年情分。”邵永瑞将秦昕扶到沙发边,让他缓缓坐下,“你身体不好,别太激动。”
“那你倒是说说,究竟怎么回事?”秦昕猛咳了几下。
邵永瑞的手伸向他,显然又是想拍他的肩膀,而后又无力地垂下去:“我也没有证据,就像你母亲被你父亲夺走的那一部作品,时过境迁无法追查。但我第一次见到方博的时候就觉出他的敌意……”
邵永瑞后撤一步,掀开了自己的上衣。
秦昕看过去。
在他的腹部右侧有一个明显的伤痕,伤疤颜色很浅,显然已经经过了岁月的洗礼。邵永瑞指着那道疤痕说:“这是方博给我留下的,他曾经用刀刺过我,让我别再去找你的母亲。”
两边各执一词,秦昕像是想不明白了,理智在极端愤怒下搅成一团:“他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他嫉妒。他说他不愿意他的女神和外界有联系,这样乔莲就永远是他的病人。我甚至怀疑……小莲这些年的避人也是他的加害。他可能用药,也可能直接进行了精神层面的洗脑,他彻彻底底地控制了你的母亲。现在他又来害我……”邵永瑞举手发誓,“如果你不相信,我愿意和方博对峙!这是10年前的伤口,我还保留着当年的就医记录!”
“他当然会故意抹黑我,因为我是这些年你母亲唯一信任的人!所以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还她清白,我让你们知道秦光泽盗用了她的剧本,偷走了她原本应当拥有的人生和荣誉。小昕……”邵永瑞的手这才放在了秦昕的肩膀上。
这一次,秦昕没有躲开他。
“你要相信我,我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你的母亲。如果你不相信,我立即从二层跳下去,你要相信邵叔叔。”邵永瑞握着秦昕的手,热泪也终于落到了秦昕的手背上。一老一少手掌交握,邵永瑞深深吸气,胸口像拉开的手风琴,那样大的动静,压不住他情绪上的大起大伏。
“是么?”秦昕的泪光却已经消失了。
邵永瑞点了点头,哭得不能自已。
“那我们去做亲子鉴定,好不好?既然你那么疼爱我母亲,想必也会完成我的心愿吧?我自小身世成谜,只能确定自己不是秦光泽的儿子,我很想搞清楚自己的生父到底是谁。”秦昕的黑眼睛像无机物那样直勾勾地看着邵永瑞,“邵叔叔,你敢不敢和我做亲子鉴定?”
邵永瑞的深呼吸到此为止。
“你和方博到底谁在撒谎,关键在我,我就是那个证据。”秦昕松开了他的手。
邵永瑞又一次深呼吸:“小昕,很多事情……不能用社会上约定俗成的那一套来评判。就算你和我有父子血缘关系,也不能证明方博的话是真的。那年……是我和你母亲一起犯下的一个错误。”邵永瑞站了起来,走向窗户。
“什么错误?”秦昕看着他的背影,一系列的情绪转换在他的身上发生。他和邵永瑞不愧是亲生父子,像两个老戏骨在飙戏。
“那年我在筹备电影,那个女主角……原型就是小莲。我根本没有考虑过赵以唯,早早定下了她的档期。电影那边也在如期推进,箭在弦上,所有人都在等开机。演员也进入了最后的围读和筹备,我们天天在一起……我们……我们……”邵永瑞转了过来,这一次愧疚爬满了他的面颊,“在你面前我没有资格乞求原谅。”
“你们干什么了?”秦昕深深地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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