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白小船猛地推开她,“人家是国际专家!”但她的手已经先于大脑去摸小灯的背部,触到那些伤痕时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
生商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凌晨三点,生商被压抑的啜泣声惊醒。白小船瘫在卫生间,手里攥着手机搜索页面——《电击疗法对脑瘫患者无效且有害》。瓷砖地上散落着她从护士站偷来的病历本,里面全是空白页。
破晓时分,她们带着昏睡的小灯冲向财务室,豪华的走廊此刻空无一人,财务室门大开着,里面只剩下一台被格式化的电脑。
白小船疯狂拨打着张教授的电话,听筒里永远传来甜美的女声:“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小灯在这时醒了,她懵懂地看着满眼通红的母亲,伸出手去擦拭那不断涌出的泪水,生商看见她手腕内侧的针眼,就像一串暗红色的珍珠。
回程的绿皮火车上,小灯枕着白小船的腿熟睡了,白小船数着钱包里最后的现金:五百七十二元,只够在城中村租一个月床位。
“生商,”白小船突然说,手指梳理着小灯汗湿的刘海,“其实我知道。”
生商抬起头看着她,眼中无悲无喜。
“那天我看到你在搜张教授的负面新闻。”白小船的笑比哭还难看,“可我总得试试,万一是真的呢?”
窗外开始下雨,水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小灯在梦中蜷缩起来,明明已经长大了,此刻却像襁褓里的胎儿一样,白小船把外套盖在她身上,数着那些伤痕,将小灯轻轻抱进怀里。
她们重新回到了秦皇岛,生商用自己存折里的钱租了一套房子,虽然没有以前的房子好,但总的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但白小船的身体里似乎失去了一些东西,她越来越沉默寡言,没有了初次见面时的光彩,她的房门也经常一关一整天。
生商蹲在门口,耳朵贴着门板,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翻动纸张的声音,她轻轻敲了敲门:“阿姨,我煮了面。”
没有回应。
小灯从后面凑过来,手里攥着一颗水果糖。她踮起脚尖,把糖塞进门缝底下,然后转头对生商说:“给妈妈吃糖。”
生商摸了摸她的头发,“小灯,其实你真的一点都不傻,你每次的话都能说到点子上,你比谁都能看懂一个人的情绪,只不过……”
“算了,小灯。”生商说:“我们去吃饭吧。”
厨房的灯泡坏了,生商没时间换,她们就着窗外路灯的光,吃着一锅清汤面,小灯用筷子不太利索,面条滑了好几次,以前的时候,都是白小船将面条剁成一小段一小段的,让小灯拿勺子挖着吃,现在她似乎是在跟一些奇怪的东西较劲,非让小灯拿筷子吃,小灯很听话,妈妈让她这样吃,她便坚持自己吃,不要生商喂。
“生商累。”小灯突然说。
生商愣了一下,抬起头看她,小灯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澈,像是能看透一切。
“不累。”生商笑了笑,“明天发工资,给你买新蜡笔。”
小灯摇摇头,指向白小船的房门:“妈妈哭。”
生商的手指僵住了,她放下筷子,心中思绪良多,却不知该怎么跟小灯说,是啊,白阿姨在哭,从被骗的那天起,她就没再真正笑过。
第二天,生商打了三份工。
早晨送快递,中午在便利店打工,晚上去仓库搬货,她的手臂因为这些高强度的工作总是鲜血淋漓,但她没时间处理,继续搬下一箱,总是在晚上回家后才用绷带重新包一圈。
回到家时已是深夜,小灯蜷在沙发上睡着了,怀里抱着一个旧相册。生商轻轻抽出来,发现是她们之前一起拍的照片。
而现在,白小船的房门依然紧闭。
生商蹲下来,从门缝底下看到那颗水果糖还在原地,一动未动。
生商知道白阿姨有了心结,她也明白此时此刻语言会显得十分肤浅,所以她愿意给白阿姨很多时间,等她从这个魔障中抽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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