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萦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阿懿乖,你和舅母待在坤宁宫里,哪里也不要去。”
褚萧懿摇摇头,“不,儿臣要和母后一起。”
谢流萦的表情严肃了些,“阿懿,母后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不可任性。”
小皇子不说话了,眼睛里沁出泪水来。
梨瓷出言道:“皇后娘娘,此宴不可赴。”
谢流萦勉强笑了笑,“身处宫中,便已是瓮中之鳖,即便不去听兰宫赴宴,也不过是苟延一刻罢了。”
她抬头望向远处茫茫水幕,自己遇人不淑,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谢枕川一人身上了。虽知阿弟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但也并不知晓他会在何时动手,此刻也只能忍耐。
梨瓷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不顾礼法地握住了谢流萦微凉的手,急道:“娘娘,他们今日必会来的。”
谢流萦只当她是在安慰自己,“好,既然是阿瓷说的,我自会信。”
“是真的,恕瑾哥哥教我看过天象,月离于毕,俾滂沱矣……”梨瓷着急起来,但又担心隔墙有耳,不敢将谢枕川的谋划禀明,只道:“我们都不要去,好吗?”
像是在印证她的话,远处的黑云渐渐涌了过来,又一道闪电劈开天幕,雷声沉闷地穿过宫墙,大雨滂沱,无端惹人心慌。
嘉宁长公主与梨瓷相处得更久,心知这的确不是她能够说出来的话,她转头望向女儿,神情慎重,“听小瓷的,便是瓮中之鳖,也不能叫他们这般痛快地捉了。”
谢流萦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两人的意思,“只是坤宁宫前后都有重兵把守,如何脱身是好?”
几人都无武艺傍身,强取定是不可行的,但是又该如何智取呢?
众人又陷入沉默。
嘉宁长公主忽道:“坤宁宫偏殿花架后有一处狗洞,约可容一人通过。”
众人闻言愕然,毕竟这话从一贯雍容端方的嘉宁长公主口中说来,着实有些不易。
嘉宁长公主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很快解释道:“本宫幼时养了一只西域獒犬,壮硕如牛犊,偏生它最爱来坤宁宫玩耍,彼时这里空着,父皇便命人在墙根开了个洞。”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却道尽当年盛宠,先帝的掌上明珠,连爱犬都能在坤宁宫来去自如,不过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了。
谢流萦的记忆里也没有那条大狗的身影,只依稀记得后来父亲抱回的那只叫“重霄”的松狮,是一只可爱的小狗。
“看来倒是天意,”她善解人意地替母亲打圆场道:“那便如此,与其主动去听兰宫为质,能够给他们添些麻烦也好。”
此事宜早不宜迟,几人坐在一处商量,很快便定了下来:从狗洞脱身之后,兵分三路,嘉宁长公主带着知意往南,谢流萦带着闻莺往北,梨瓷带着褚萧懿往西。
“阿瓷,”谢流萦将儿子的小手放入梨瓷掌心,声音有些颤抖,“此处唯有你从未入过宫,不易被人认出,只有拜托你带着懿儿了。”
梨瓷知道褚萧懿的重要性,原本还担心自己担当不起这般重任,见她这样说,自是勇敢地点了点头,牵过了褚萧懿的小手。
谢流萦又果决道:“闻莺,去取那套新制的胭脂水襦裙,替懿儿换上。”
那套襦裙原是为宫中三公主生辰所制,女孩儿长得快,三公主虽比褚萧懿小了两岁,身量却是差不多的。
褚萧懿的小手攥紧梨瓷的手指,白净的小脸霎时涨得通红,“母后,儿臣不要扮女孩子。”
谢流萦语气温柔,却异常坚决,“这是大事,懿儿听话。”
梨瓷也劝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扮做女装,也不影响二皇子殿下是顶天立地的男儿。”
几人又轮番劝了几句,褚萧懿终于咬着唇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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