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枕川自是心领神会,眼底笑意更深,执起酒樽递到她唇边。
梨瓷抿了一小口,中肯地评价,“一点都不辣,还有一点甜甜的。”
她说完这话,像是意识到了此举不妥,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瞄了一眼两位长辈,好在他们正各自饮酒,并未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两人酒量都不比当年,嘉宁长公主不过饮了一杯,脸色已经变得潮红。
信国公将那一坛子都饮尽了,他望着空空如也的坛底,忽地冷笑起来,“这酒能有何不同?不过是送酒的人不同罢了,到底是那人的外孙女,自然是不一样的。”
“当着小辈的面,你胡说八道什么?”嘉宁长公主眉头一蹙,语气骤然冷了下来,“真要说起来,本宫可曾与你算过旧账?”
信国公梗着脖子道:“好啊,今日便请长公主殿下说清楚,我有什么旧账可算的?”
嘉宁长公主似乎被气得不轻,攥着酒樽的指节微微泛白,“你上一次喝这青梅酿,是什么时候,不必本宫提醒罢?你表妹新寡,却提酒登门,端的是什么心思,还要本宫来说么?”
席间霎时一片死寂。
倒酒的侍女早已瑟瑟发抖,梨瓷手中的银箸也悬在空中,不知所措,唯有谢枕川神色如常。
他轻抚了抚梨瓷的脊背,又从容地夹了一筷子清炒藕尖放入她碗中,低声似是安慰,“初夏的藕尖还不错,你且尝尝。”
梨瓷低头咬了一口,脆嫩的藕尖在齿间发出细微的声响,些许盖住了人声,她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到底还是好奇更多一点,又悄咪咪竖起了耳朵。
争吵还在继续。
“我和表妹之间清清白白,长公主何必要扣这样的帽子,”信国公的声音也高了一分,眼底因醉意而泛红,“这二十年来你对我冷言冷语,不就是因为周则善那个——”
“啪!”
他话音未落,一声脆响骤然打断了此处的争执,嘉宁长公主扬手一记耳光,信国公脸上登时浮现五道纤细的红痕。
打完这一巴掌,嘉宁长公主什么也没说,径直起身离席,宫装裙摆带起一阵冷风。
信国公僵在原地,醉意混着怒意在胸腔翻涌,却终究未再言语,只沉默地起身,朝相反方向大步离去。
谢枕川示意,厅中侍从立刻退下了。
梨瓷手中玉箸还夹着半截藕尖,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睛睁得溜圆。
不过转瞬之间,剧情急转直下,比她今日看的《花灯轿》更为跌宕起伏,更令她惊诧的是,信国公竟然还提到了外祖名字?
“他们好像喝醉了,”她咽下藕尖,玉箸无意识绕着碗沿打转,“恕瑾哥哥,我是不是不该备这青梅酿?”
“怎么会,”谢枕川执起她未喝完的酒樽,将残酒饮尽,“至少我很喜欢。”
她沉浸在两人方才的争吵里,还有些不敢置信,“父亲方才说的,是外祖的名字么?”
谢枕川给梨瓷夹了一筷翡翠虾仁,好整以暇道:“先用膳,用完我便告诉你。”
梨瓷飞快地吃掉了碗里的藕尖和虾仁,腮帮子鼓鼓的,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谢枕川失笑,干脆将她的碗拿来,用葵菜拌了她喜欢的芙蓉蒸蛋在饭里,一边用瓷勺喂她,一边道:“父亲和母亲当初是奉先帝旨意成婚。”
“可是……两人感情不好么?”梨瓷含着一口饭,含糊不清地说,“这么些年来,从未听闻母亲另置面首,父亲也没有纳妾室呀。”
谢枕川又舀了一勺蒸蛋拌饭,极有耐心地等梨瓷吃完,“许是各自心有所属罢。”
自他有记忆起,父母之间便十分冷淡疏离,对他也少有温情,他原以为世间夫妻皆是如此,后来去了梨家,才知也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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