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激动,声音微微拔高,“往后,会有更好的日子的,会有更好的皇帝,”可以让你们读书习字。
我会努力……
她眼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仿佛要将胸中积郁的块垒和希望都倾注出来。坐在她旁边的诸邑公主刘媚听得心惊肉跳,脸色微变,连忙在案几下悄悄拽了拽她的袖子,低声急促提醒。
“阿姊!慎言!隔墙有耳!”
刘妍这才猛地从那种激昂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方才所言已近妄议天子。她只是抿了抿唇,冲妹妹扯出一个笑容,低声道,“我们在长安了,没有那些烦人的虫子,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她道,“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里是胶东,远离长安的巍峨宫阙,远离那些无处不在、令人窒息的绣衣使者耳目。她骨子里的卫家一脉相承的刚烈已经掩饰不住。
诸邑轻叹。
“对啊,若在这里都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那回长安更不可能了。”
窗外,大片晾晒的海带在风中轻轻翻卷,如同墨绿色的海浪。
堂下的女工们大多依旧沉浸在识字带来的新奇,以及对未来的憧憬中。
世人皆道长安好,我却惊觉非吾乡。
刘彻的安车在郎卫的严密护卫下,沿着府衙内的青石路径,缓缓驶向正堂。道路两旁,早有持戟甲士将闻讯赶来的府衙属吏和杂役远远隔开,跪伏在地。按照严格的礼法,平民及低级官吏不得直视天颜。
卫青体贴地微微撩开车厢一侧的锦帘,让刘彻得以更清晰地观察这座胶东郡。
一种与长安乃至其他郡国迥异的活力,透过车窗扑面而来,胶东的路径虽不似长安未央宫那般恢弘开阔,却也整洁异常,青石铺地,缝隙间不见杂草。道路两旁的房舍多是低矮的砖木结构,屋顶覆盖着厚实的茅草。一些用作库房或吏舍的屋子,烟囱里飘散着淡淡的墨香和粟米粥的暖香。
跪伏在地的百姓们,大多穿着浆洗得发白的皂隶服饰或粗布短打。他们的脸庞同样带着海风和烈阳留下的赭红色印记。然而,细看之下,却并无太多菜色,许多人虽然瘦削,但精神尚可。他们的身边或放着待处理的简牍筐篓,或搁着清扫庭院的扫帚。即使在跪伏的姿态下,也能感受到一种不同于死气沉沉的忙碌气息。在匆匆一瞥间,刘彻似乎捕捉到几张低垂的脸上,一闪而过的、那种并非完全出于恐惧的、带着点好奇的神情。
刘彻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的视线掠过那些低伏的身影,最终被一阵清越而整齐的诵读声吸引。声音的来源,正是与府衙仅一墙之隔的那处挂着“胶东郡学”木牌的大院。
蒙学大门敞开。左右两边各用红纸粘了一句话。
左边是“求学,求智,求二文,入此门。”
右边是“贪多,贪足,贪名利,请回头。”
这联子写的好俗。
知名文青刘彻先生为司马迁不屑一顾。
这个人文采稍逊。
但卫青觉得很好,多直白。照他说,比阿言和陛下写的好。
卫大将军本人开蒙晚,也不擅长啥对子,多亏他家陛下就喜欢对诗,对文,他这么也就成了中规中矩。
他自然更喜欢这种没啥隐晦意思的。
“这联子,你写的吗?”
他问一旁在地下走的司马迁,司马迁一看就乐,“阿言请芙蓉绽先生写的。大将军,就是那个《汉青年》的芙蓉绽,他的文章写的可好了!”
知道真相的杜周在旁边闷头走。
卫青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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