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想了想,将这案件讲给了许负:“你怎么想?”
“子杀父为不孝,但他们的父杀了他们的母亲,这正是他们对母亲孝心的体现,这子女有罪,但他们的父亲并未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因此罪不当死。”
“倒是其父亲,有杀妻之罪。”
刘元点点头,眼中满是欣慰之色:“照你的想法,弄个章程出来。”
果然,有事情还是要交给手下的人做。
她又给阿丑与陈郗去了信,回复了关于赵国之事。
关于赵国诸事,以及赵王张耳,二人的口径还算统一,但陈郗所言颇为巧妙,掩盖了许多细枝末节。
尤其是军中诸事,陈郗并不如从前那般事事请示,反倒是越来越简略。
但他倒是没少表忠心,如“公主乃我唯一效忠之人”,“赵王张耳不及长公主万分之一”……
【张耳有如萤火之光,而长公主您有日月之辉,陈郗每每望见明月,就念及您的提携之恩,您如此器重我,对我恩同再造,我会像尊敬父亲一样尊敬您……】
刘元看见这些心中并无太多波动,尤其是这种踩一捧一的话术,都是她玩剩下的。
但他便是这般对待他的“再生父母”吗?
他不止一次在军中安插自己的人手,刘元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如今,他陈郗竟然试图收买刘邦派去的将领,又大肆提拔张耳的亲信。
张耳一直在拉一个打一个,他拉拢陈郗,对付阿丑。
陈郗从来算不上什么忠贞之辈。在原本的时间线,他刚当上巨鹿太守,马上便自称代王,在巨鹿造反,更是声称与韩信里应外合,直接促成了韩信之死。
此人能用,好用,刘元乐于给他机会,也是想把他留在自己手下,以免他再生是非。
如今看来,这人倒是留不得了。且先忍耐些时日,如今只等韩信带兵来了。
这边,刘元忍了又忍,那边,刘邦也在极力忍耐。
“**的,到底啥时候能出兵?”刘邦拳头攥紧,砸在桌子上,“再等那项羽真要撤完了。”
“大王莫急,彭越、英布与韩信均已来信,他们随时可助您合围项羽。”张良三言两语,将刘邦的火气消去了大半。
“此话当真?”刘邦脸上有了终于喜色,他已经煎熬了太多日。
“自然为真,大王随时可出兵。”陈平笑眯眯补充道,“此时,刚好够打他个措手不及。”
刘邦感觉胸口的气顺了些,他听从子房的谏言,给这几人正式封王,还不是为了他们能心甘情愿助他攻打项羽。
于是,当天夜里,刘邦就下了军令:“停止撤退,回头攻打项羽。”
范增此时正在继续做“劳动改造”,帮着吕雉清点仓库的农具。
除却惊叹汉营的农具也被刘元改良过,他一直喋喋不休地咒骂:他一边骂刘元心胸狭隘,一边骂汉王有眼无珠,更是骂项*羽刚愎自用,不听谏言在先,不信贤才在后。
气得狠了,他连自己都骂,他骂自己为何不早些投了汉营,否则以他范增的才能,难道还比不上陈平与韩信吗?
他恨!
恨自己一直在楚营同项羽耗了,以至于眼睁睁看着项羽放跑了汉王刘邦,而后第二次放虎归山,让刘元跑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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