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进来吧。”
许归忆推门走了进来。
许志国看到闺女,神色柔和了几许,然而观她片刻,他瞧着小忆蹙着眉,似乎心事重重。
“最近工作还顺利?听小望说你忙得脚不沾地。”许志国指了指对面的扶手椅,示意她坐。
“还好,能应付得来。”许归忆坐下,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桌角那张泛黄的照片,是她三岁生日时,父亲抱着她去靶场玩的时候拍的。照片里的她刚被枪声吓哭,年轻挺拔的父亲正蹲在她面前低声哄她。
“小忆,”许志国率先开口,“找爸爸有事?”
许归忆这时候才回过神,视线从照片上收回,“爸,我能问您一件事吗?”
许志国颔首:“你问。”
父亲的书房里很安静,只听得见窗外哗啦啦的雨声。
接下来的话变得有些艰难,有那么几秒钟,许归忆发不出声音。
许志国看着女儿,没有催促,安静地等待着。
半晌,许归忆深吸一口气,似是终于下定决心,她问出了那个在母亲回来后在心底盘桓已久的问题,“我想问您,当年,您和……我妈妈,到底为什么离婚?”
婚礼前夕的那封手写信,父亲曾含蓄地提及两人离婚的原因,但并未详述。
话落,许归忆看见父亲眼睛里涌现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许志国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他静静地望着对面已为人妻的女儿,眼神仿佛穿透了二十多年的光阴,看到了那个在无数寂静深夜里哭醒,抱着他的胳膊执着地追问“妈妈去哪里了”的小小身影。
沉默在书房里蔓延,久到许归忆几乎以为父亲不会回答时,许志国缓缓开口了。
“小忆。”他先叫了一声女儿的名字,像是在斟酌词句,“你妈妈,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艺术家,她很有抱负,也很有野心。这一点,在她年轻时就显露无疑。”
许归忆轻轻“嗯”了一声,眼前浮现出母亲在镁光灯下优雅拉琴的画面。
“当年,有一个对她而言极其难得的出国进修的机会,能帮助她登上国际舞台,实现毕生追求的音乐梦想。我和你妈妈都明白,那次机会千载难逢,一旦错过,或许就不会再有了。”
话说到这里,许志国顿了顿,他慢慢转着杯子,“但是爸爸的工作性质,你是清楚的,根在这里,不可能调动,更不可能陪她远渡重洋。所以这就意味着,你妈妈必须要做出选择,是留在我们身边守着这个家,还是抓住那个机会,去追逐她的梦想。”
许志国说完,许归忆抿了抿唇,书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他垂下眸子,不忍去看女儿的眼睛,话语直白得近乎残酷:“她选择了后者。”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当“真相”由父亲毫无遮掩地说出来时,那种“被舍弃”的疼痛,依旧疼得许归忆喘不过气。
她又想起父亲在信中的话:“我和你妈妈分开,是我们两个人共同商量之后做出的决定,原因是我们对未来的人生规划出现了严重分歧。”
原来所谓的人生规划分歧,竟是母亲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事业的远方,而父亲选择了留守原地,守护年幼的她。
空调的冷风吹得许归忆浑身发冷,她声音忍不住微微颤抖:“爸爸,她当年为了事业选择放弃我们的家,这些年……您怨过她吗?”
怨吗?年轻气盛时肯定是怨过的,但现在——
“不怨了。”许志国长长叹了口气,那叹息里承载了太多难以言说的过往。
许归忆问:“为什么?”
“小忆,”许志国认真看着她,语气很平缓:“一个人追求自己的理想和事业,这件事本身并没有错。你妈妈对音乐的执着和热爱,是她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在那个时间节点上,对她而言,那个机会是无法抗拒的。站在她的立场上,我能理解她的想法,也尊重她的选择。”
“理解……”许归忆喃喃重复着这个词,执拗而委屈地看着父亲,“所以,您就那么让她走了?留下我,留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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