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鹤这些日子嘴上不声张,但却日日寸步不离,连夜里的云雨都是酸的,痴缠比以往更甚,绝不肯给贺逸之一丝可乘之机。
贺逸之也知道他在从中作梗,这时便成心道:“我是他的替身。他不在的时候,我当然要伴君左右了。”
“你也是个嘴上不饶人的。”祁无忧忍俊不禁,不免问:“是他让你跟着我吗。”
“他岂有这么大度。”贺逸之道,“是晏大人。他说今日百官入朝,担心当年旧事重演,应该谨慎为上。”
祁无忧描唇的手顿了顿:“哦。”
“不过,您为什么又准了太子殿下的奏请,让他们都进京了?”
“这事本就是夏鹤跟太子的意气之争。”祁无忧道,“宥州征收颇有盈余,这回也花不了许多钱。办就办吧,省得他们继续争执了。”
贺逸之似信非信,道:“臣是觉得晏大人的担忧不无道理。您这回税改,震慑旧党,断了他们的财路,恐怕怀恨之人不在少数。万一他们有心翻覆,借机游说了废母立子的党羽,会对您十分不利。”
“放心吧。”祁无忧妆毕起身,拖着逶迤的长裙走向殿外赴宴,“今时不同往日,不只禁军,南陵京营十万兵力都听我号令,不会有事。”
贺逸之紧随其后,欲言又止。最后,他问道:“陛下,晏大人说的当年,是发生了什么?”
宫禁之中,花堆锦簇,漫长的宫道两侧镂金铺翠。祁无忧走在前头,娓娓道来:“那年啊,我践祚三载,以为四海初平,朝纲已定,便一举断绝了袭封之制,其中自然也包括张氏的英国公。当时我带着刚会念书的太子郊祀,出了宫走在途中,就被太后调来的左京营兵围住了。晏青提起这桩旧事,大概就是想提醒我罢。”
贺逸之想了想,垂首道:“是臣愚钝,多嘴了。”
“也不见得是多嘴。”
祁无忧驻足。
清凉殿孤立御苑中央,沉于空寂的绿树之间,凛然肃穆。礼乐阵阵,却玄虚缥缈。殿前的宫人如泥塑般立着,不苟言笑。祁无忧的仪仗驾临,众人的请安道贺声惊起一片群鸦,由近至远,不绝于耳。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祁无忧缓缓步入殿中。文武百官依班序尊卑坐于席间,皆不敢抬头。
礼乐戛然而止,贺逸之手上利剑一动,喀嚓一声脆响打破了大殿中粉饰的和谐。
祁如意身着银甲立于殿中。他虽未及冠,但长发束起,手持长剑。远远一看,雌雄莫辨。
祁无忧容色不改:“太子这是做什么?”
“儿臣今日前来,一为母亲贺寿,二请母亲退位,从此高居西苑,颐养天年。”
祁无忧闻言,四下巡视一遍。殿中站满了禁卫兵,把守着各个窗门。身后的殿门亦沉沉合上,阻绝了外面的光影。
烛火轻晃,烨烨煌煌。祁无忧四处看遍,唯有夏鹤缺席。
她看向殿中的群臣:“诸位怎么说。”
“老臣掌管户部多年,不得不说上一句,”王鸿振站起身,一改昔日昏聩模样:“陛下废袭封、兴税改以来,国库虽比前朝充盈,然四方叛乱不断,无异于抱薪救火,败坏朝纲,终究不是长远之计。望陛下三思。”
钦天监道:“陛下御宇十载,新政不断,不能不说未见成效。但近年天灾不断,朝廷动荡,可见上天示警。陛下,自古有云,’唯天子受命于天‘,您已失天道,何不应天受命,传位于太子殿下。”
御史也道:“诚如几位大人所言,陛下继天立极多年,虽立下些许功绩,但亦证实女主天下犹不可为。何况陛下如今心系夏氏,朝中已是臣重君轻之势。还请陛下依太子殿下所言,以江山社稷为重,逊位让贤。如此,您与武安侯亦能远离世事,做一对神仙眷侣。”
这时,殿中涌入了更多的禁卫,滔滔滚滚,堵得偌大的宝殿水泄不通。
夏鹤自北门而入,蓦然从宝座后现身。深紫色的官袍浸了夜色,男子朗目疏眉,森冷胜过孤星。他一入内,殿中对祁无忧的攻讦便偃旗息鼓。
万籁俱寂中,夏鹤的目光首先锁住祁无忧,又瞥了一眼她身后的贺逸之。他立于祁如意之前,一动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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