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她吧,去晚了你会后悔的,万一——”云见章说出两字后骤然停住,静了几秒,直待回声在黑暗中息去尾音,四周重新归于沉寂,他方才落寞轻语,“你能独活吗?”
云见章形单影只地倚靠着岩壁,孤独聆听着自己的心跳,似乎刚才的一切只是他自言自语而已,可冼云泽的气息的确慢慢从空间中消失了。
千里之外,路潇正心神不宁地给骨剑开血槽。
云见文出现后,她突然有了种心怀鬼胎的不道德感,仿佛被人撞破了不光彩的事,许是怕什么来什么,远处再一次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噪音。
“你还没完了?”
路潇愠怒地骂了一句,把匕首和骨剑都丢到石头上,伸手拿起长劫,然后一寸寸扫视过山野,试图从那些别无二致的树木间找出蛛丝马迹,但云见文一定用法术藏匿了踪迹,她没办法仅凭肉眼找出他的位置。
“云见文,我会扒了你的皮。”
路潇抽出长劫,手腕一转附上十二道环纹,刀锋既出,风云静寂,而那唯一一道不甘匍匐的灵息,必然就是打扰她罪魁祸首。
路潇持刀走向那作祟的灵息,蓝色的力场从她脚下散开,滂湃如海潮奔袭,转瞬侵没了这片新生的土地,可当她的力场真正碰触到对方时,却刹那间褪去了凶悍的戾气,径自消散为云烟,而对方的气息则似江河入海,毫无阻碍地直抵面前。
她甚至来不及收刀,即刻回身反扑骨剑。
可那侵入的力量根本不受空间限制,已经先一步在石头前化形出现,并出手抢走了已经雕刻成型的骨剑。
来人当然是冼云泽。
他不可思议地盯着手里的骨剑,触摸着剑柄上刀法利落斜纹,看着剑身上曲线顺畅的血槽,想象她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情,一刀一刀亲手雕刻出了这把用来终结自己利刃,神情逐渐从震惊转为愤怒,最后连化形的手指都在发抖。
他恨不能把证物贴在路潇脸上质问:“这是什么?”
路潇目光闪躲,不敢看他:“你怎么来了?一定是云见文,千万别让我逮住他……”
冼云泽猛地推了一把路潇的肩膀,强迫她把视线转向自己,即便刚恢复记忆时被血海深仇冲昏头脑,他也没想过和路潇动手,可现在他甚至意识不到自己失态了,只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路潇的脸。
“你说了那么难听的话,就为了逼走我然后自杀吗?”
路潇回避着他的问题,还朝他伸手:“那是我的,还给我。”
冼云泽搪开她的手,撤退一步。
“你以为牺牲自己就能拯救所有人了?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很悲壮啊?”冼云泽讥讽地笑笑,然后又摇了摇头,“不,你不是,连云见章都知道我不可能独活,你呢?你是没想到还是不敢想?或者——只要我不死在你前面,你就心安理得了?路潇,我真的很失望,原来你是这么懦弱又没有责任感的人。”
“我不会让你死的。”唯独这一句话,路潇说得斩铁截铁,如同一个承诺,然后她接着说,“但我也不能放弃这个世界。你们都让我拿主意,好像我有选择一样,可我有的选吗?”
冼云泽回答:“既然你不知道牺牲谁,那就选我吧,来,做你该做的事。”
“你说真的?”
冼云泽认真点了点头:“这辈子就当活错了,来生再相见,我也不会把她当成你。”
他说完注视着路潇,准备好听她狡辩、听她道歉,听她声嘶力竭抑或恼羞成怒,但没想到她开口却异常平静。
路潇点头:“好,这是你说的。”
第192章 鸿渐于陆(10)娑婆不再是你的牢笼……
路潇答应的如此干脆,甚至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
她从衣兜摸出一些残留的谷粒,向掌心吹了口气,只留下一颗渺小的粟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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