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中人有忌讳,似明月一般需要仰仗官场支持的商人也有忌讳,但街头巷尾吃了下蹲没下顿的平头百姓百无禁忌!
别说知道的,就算不知道的,也定要编排几句,说得唾沫横飞、口干舌燥。
几人腊月底到的杭州,二月就把事情原委打探得清清楚楚,还被迫听了满耳朵的风流韵事,什么谁谁谁为一地恶霸,纳了十九房姨太太;谁谁谁又利用职务之便贪赃枉法,叫他一干亲戚都来与官府吃空饷等等。
这些本不是皇帝叫他们查的,可既然听见了,就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只能另起一本簿子,专门写与纵火案无关的内容。
保不齐哪天哪一句就用上了么!白捡的功劳,不要白不要。
三月中旬,一行人便回京复命,将看到的听到的原原本本上奏,“确有此事,受害的是个丝绸商人,如今那两座山头还黑着呢。据说是同行干的,看不惯一个孤女挣大钱,闹了那么一出,官府也没说出个什么……下官亲自去现场看过,都不必进去,隔着几里地都能看见,附近的百姓也说可惜,说原本聚集了一千多人,好生繁华,多少家人的生计都仰仗那个明记……”
官家还记得黄文本之前插手转运司衙门事物的旧事,对他的印象不免更坏三四分。
于是三月底,黄文本就得了加急的斥责。
他上任杭州知府不满三年,却已得了两次天子训斥,如此频繁,当真是寻常同僚学都学不来的。
告密之人不作他想,黄文本心下不快,又羞又怒,叫了明月来。
明月坚决不承认,却也不打算继续忍耐下去。
也就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好歹有个可以卖苦肉计的武阳郡主做靠山,若换做其他人呢?真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身为一方父母官,这种事不主持公道就是站队的意思,就代表他支持凶手。既然如此,干脆撕破脸!
“大人贵为一地知府,一方大员,我不过一介商女,自不敢讲您的不是。但蝼蚁尚知求生,我也有一句话,不怕放在这里,天下自有公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纵然我等百姓无能为力,可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传到了什么人的耳朵里!”
老人总说忍,忍一时风平浪静,可许多时候越忍,别人就越认为你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从黄文本和稀泥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两个就注定了要站在对立面。
自己可以告一次状,就能告第二次、第三次,真论怕,黄文本可比她更怕。
这么下去,他屁股底下的官位能不能保住还不知道呢!
明月撕破脸,黄文本大为窝火,觉得本官乃四品大员,二甲进士出身,你不过一个泥腿子孤女,又是不入流的商贾,凭什么敢这样威胁本官!
简直,简直就像阴沟里的老鼠跳起来,要威胁杀了老虎全家。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可亦如明月所料,他也是真的投鼠忌器。
他真的没想到武阳郡主竟这般器重明月,哪怕她几乎倾家荡产,也愿意为她上达天听。
早知如此……
凡事就怕早知道。
奈何木已成舟,黄文本就说了几句合缓的话,“你年轻气盛,一时受挫,口不择言,本官不怪你,可你不在官场,不知其中门窍,凡事要讲证据,若只凭怀疑就拿人,岂不天下大乱?”
这话乍一听很通情达理,可细细一想就知破绽百出。
搜寻证据本来就是地方衙门的职责所在,事发后黄文本玩忽职守并不用心,更加以瞒报,本就有过,皇帝的斥责无半点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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