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被换走的丫头在城里当大小姐,这下好了,亲娘是个拐子,看她日后咋做人!我呸!”
……
苏燕娣被抓走后不久,王拾金才心有余悸地从角落爬了出来,哆嗦着煮了自己跟小儿子的饭吃了,经济放开后,劳动力不用被栓在地里了,二儿子跟他那些歪门八道的狐朋狗血学了门手艺,去南方做扒手去了,再也没有半点音讯传回来,大儿子一把年纪都娶不到媳妇,心灰意冷,干脆就把自己攒下的那几个娶老婆的钱都拿去赌输了个精光,王拾金一气之下就把他给赶出了家门,他老娘前几年也死了,现在家里就剩下他和小儿子,他今年已经五十几岁,不再年轻了。
王贵喜扒拉着半生不熟的饭,声音闷闷的,“爹,俺娘什么时候能被放出来?”
“不知道!以后就当她死了!”
“爹,你说是不是俺们家做下的孽太多了,所以老天爷才让咱们一家走背运嘞?人做了多少坏事,老天爷他老人家都在天上盯着嘞。”
王贵喜这番话让王拾金心里发毛,但他还是狠狠剜了小儿子一眼,“呸!少在这里胡咧咧!什么孽不孽的!”
吃罢饭,王拾金连碗都没刷,就躺回了席片炕上。
因为天气炎热,他腿上的伤口已经开始化脓,王拾金摇着蒲扇哼哼了两声,才慢慢睡着了。
半睡半醒间,王拾金听到耳边传来“咔嗒”的开锁声。
开锁?开什么锁?谁在开锁?开哪里的锁?
黑暗中他微微睁开眼,看见大儿子王贵德像狗一样弯曲着身子,正在开家里存钱的抽屉,这笔钱是他在工地没日没夜搬石块挣来的,刚好够买下个季度的化肥。
王拾金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他猛地坐起身,“王老大!你个挨千刀的,敢动老子的钱!”
王贵德被吓得一哆嗦,抓了钱转身就像往外跑。
王拾金整个胸腔都被怒火燃烧,这股怒火从胸腔蔓延到天灵盖,眼睛像冒火似的通红,他怎么就生了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他起身就要追,只是还没追到门槛,眼前就猛地一黑,半边身子突然像灌了铅似的抬不起来,手边刚抄起来的扫帚“啪”的掉在地上,人“咚”一声栽到在门槛上。
王贵德拿了钱已经跑得没影了。
王拾金躺在冰冷的地上,能感觉到血往头顶涌,耳朵里嗡嗡作响,却连一句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剧烈的疼痛淹没脑海的意识,再紧接着,半边身子都没了知觉。
王拾金中风的消息在红旗公社传开了,茶余饭后,村民们讨论起老王家一家人时,还忍不住唾一口:报应。
王拾金彻底成了个废人,下半辈子都得瘫在炕上了,半边身子彻底动不了了,说话也说不清楚,只能含糊着吐出几个单音词,连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了。
……
首都六月份的天气热得像蒸笼,商店的售货员懒洋洋打着瞌睡,连路边的小草都有气无力地垂下了脑袋。
火车站前,各种人流不停地汇聚,嘈杂的声音不断传入耳边,棠棠穿着一条草绿色的裙子,挎着蓝白格子的布包,对着车站内翘首以望。
两根葱白的手指快绞成了棉花,她心里除了期待外,还有一丝难言的紧张。
她的爹娘会不会因为觉得她还有其他的爹娘,就不认她了?
周舒年察觉到她紧绷的情绪,一只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臂,“叔叔阿姨一直以来都很爱你理解你,你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的。”
棠棠对上他如清风朗月般温柔的眼眸,紧抿着嘴唇,半晌,她点了点头。
“咱爹娘到了!”
苏觉胜的话音落下,棠棠抬眼就看到一对中年夫妻正相携着走出火车站的出站口,苏会民穿着一身深灰中山装,卷起的袖口透着磨损的痕迹,喻娟芳穿的是一件白底红花的碎花衣裳,搭着一条藏蓝卡其裤,黑布鞋的鞋头微微磨损,头发用发网盘在了脑后,手里还拎着一个大包袱。
两口子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难免有些疲惫,六月天气热,挤出一身酸馊味来,但还是尽量收拾了一番,想把最好的形象呈现给孩子们。
出站的人流很大,苏会民和喻娟芳几乎要被人流淹没,她远远地就瞥见了她爹娘眼角的皱纹,鬓角的白发,棠棠第一次这么深刻的意识到,她的爹娘已经不年轻了,她的脚像生了根似的伫在原地,眼圈一下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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