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同我说的全部。”
鹿其微一手捏着裙摆,努力回忆着慕容珩所说的每一句话,完整地复述给了墨拂歌。
依靠在窗栏边的女子神色严肃,听完了鹿其微的复述,一手撑着颌骨,迟迟没有回应。
“小姐,奴婢还要回去么?”慕容珩只让她将这朵荼蘼花带给墨拂歌,却没有指明是否还要自己回去。
“她已经知晓你是内奸,你回去,岂不是随时都在危险之中?”墨拂歌摇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好好休息吧。”
鹿其微讪讪点头,又瞧瞧打量墨拂歌的面色。她已经有两年不曾见过墨拂歌,现在细看来,她的气色比从前那副病症缠身的模样要好上许多,但眉眼间的忧色始终挥不去。
“小姐怎么还是这样忧愁的样子?其微还有什么能为您做的吗?”她关切地问。
墨拂歌却没有回答,仍是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反而开口问,“这段时间相处,你觉得慕容锦这个人怎么样?”
“啊”鹿其微没想到墨拂歌会忽然问这个问题,斟酌答案时仔细瞧着墨拂歌的面色。
“但说无妨。”
鹿其微还是如实回答,“其实我觉得她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她很少苛责下人,也从没有指使我去做些什么粗活累活。她对下人很宽松,赏银也很大方。”
她仔细回忆着慕容珩的一言一行,“只是我觉得比起仁善,她更多是一种冷淡的态度,她不在乎身边人在做什么。我在她身边服侍许久,也不知道她口味如何,喜好如何,喜欢吃些什么,喜欢什么小玩意儿。她好像没有喜欢的东西。”
“但讨厌的东西很多,尤其讨厌不聪明的人,我们服侍她时,她最讨厌一句话重复第二遍。就连元诩每一次来见她,都很容易被她冷嘲热讽甚至责骂。”鹿其微又补充道。
讨厌的东西很多,这倒是在意料之中。天才常常恃才傲物,只和慕容珩有过一面之缘,墨拂歌也能瞧出她显然不是什么谦逊的角色。
不过连元诩都会被她冷嘲热讽,可见元诩的确称得上忍辱负重,定然是有诸多事有求于慕容珩,才能让他如此忍耐对方。
但没有喜爱,这便显得罕见了。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连喜好都不会有的人,自然不会将事务与她人看得珍重。
“小姐她真的”鹿其微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地想向墨拂歌寻找答案。
“若我说,她曾挑唆过许多战争,让无数人流离失所呢?”墨拂歌轻声问。
鹿其微显得不可置信,“这是吗。奴婢不敢想象她是这样的人。”
“人总是复杂的,尤其是她这样的人。小善何能知其大恶?反之亦然。你我所见都不过一隅,以此猜测她都是管中窥豹。”她倚靠着窗栏,看庭院摇曳的紫藤投射下光影斑驳。
毕竟史书上晏珩曾与重光帝并肩而立,开太平盛世,明君贤臣,又是一段君臣佳话。
谁又会知道,她有这样一幅神佛不渡的面孔?
其实最让墨拂歌感到莫名的是慕容珩所讲述的那个故事。
是,墨氏的确有这样一个传说,相传是女娲身边的白玉化形,因怜悯凡人偷传神谕,被剔除神骨贬下凡间,世世代代受窥探天命的反噬,故而历代单传,每一代传人都并不长命。
但墨拂歌自己也未曾把这个故事放在心上,传说久远,难免多是臆想,又添几分鬼神之说,早已分不清真真假假。更何况这世间何来鬼神?倘若真有神佛,这世间许多冥冥果报,也不会姗姗来迟。
墨氏承受的反噬,也不过是窥探天机的代价,与神罚也没什么关联。
没想到慕容珩却把这么个早就无人在意的传说转告给自己,到底有何目的呢?她想讽刺墨氏为命运所困,自己被宿命所扰,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打破了所谓宿命么?
墨拂歌垂眸把玩着慕容珩送来的那朵荼蘼花。
素白的花朵在掌心开得繁盛,这种盛放在春末的花,本该在夏季枯萎。
很显然慕容珩也用了一些手段让这束花常开不败,上面还留存了她的灵力,只要注入自己的灵力与之共鸣,她便能感应到自己的存在。
她如此锲而不舍地想拉拢自己,想必是因为魏国的龙脉,并不是续命的最佳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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