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轻不重地推了对方一下,“还好。”
叶晨晚却笑了一声,衣料窸窣不知在做些什么,忽然脖颈处一凉,竟是从一旁乘凉用的冰鉴里取了一小块冰放在她的锁骨处。
突如其来的冰凉刺激得墨拂歌颤抖了一下,但那人却将冰块来来回回地沿着她的锁骨滑动,“这样会凉快些么?”
但她却有些不适地向后避开,想要叶晨晚将冰块拿走,“冰化了都是水,太湿了。”
“那也不缺这一处。”她松开手,将冰块搁在了墨拂歌的锁骨处,“放好,掉了的话可是有罚的。”
“……!”她如梦初醒地抬眼——这怎么可能放得稳?
有些微恼地将这冰凉的物什扔去了一边,“多大年纪了还爱这些把戏?”
但她的腕骨已被捉在了掌心,她似笑非笑的眼就在身侧,“我是不是说过,掉了是有罚的?”
“”墨拂歌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腿间触感冰凉,冷冰在肌肤上拖曳开一条水痕。“别”
她想要反抗的动作很快被强硬地摁住,那人咬着她耳垂,“不许反抗,这是君令。”
搭在叶晨晚肩头的五指僵硬了片刻后最终用力收紧,却终究并无多余反抗动作。
那尾冰冷的游鱼终于入海,耳边的吐息也由凌乱至破碎。不知是汗水或是泪水将眼睫漉得湿润,眼中尽是水雾朦胧,像那片清澈的星夜终于落下夜雨。
但眼角余光看去,她侧脸的弧线依旧清冷,连神色都可以称得上冷淡。
总是想让人摧折的,就像想要折下枝头最孤高的花,想要夜空高悬的明月坠*落,想要天山雪落在自己掌心。
那尾冰冷的鱼终于融化在海浪间,再无处可寻,只留下些许冰凉的痕迹。
而墨拂歌脱力般瘫倒在御案上,任由衣袍发丝在桌上的公文间铺陈。
叶晨晚一手撑着桌面,以一种好整以暇的姿态从容俯视着她狼狈的模样。
她伸出手想去抚摸那张艳胜海棠的面颊,伸出的手却拢入对方鬓发间,指尖轻拨,便听得珠钗叮咚坠地,满头长发流瀑般倾斜而下,穿过她指缝垂落至肌肤上。
眼前人却眉眼含笑,俯身与她亲吻。
她本刚从这片浪潮中起身,又被拉拽着沉入海浪之间。
两人已无心去管桌上的大片水痕,纠缠至了床榻,直到日渐西落,夏日的暑热也缓缓散去。
墨拂歌半伏在榻上,眼睫半垂未垂,瞧得出此刻已经格外困倦。叶晨晚洗净了手随意坐在榻边,这才想起桌案上的那堆公文,闲聊般开口,“北魏那边的使节送来了文书,派了一支使节入京,说恭贺新皇登基。”
对方好不容易自困倦里抬眼,只沉思了片刻,并未太放在心上,“是么?其实与魏国也无话可谈,仔细排查一下使节的身份,随便应付一下即可。”
外交总是如此,哪怕两国兵戈相见,在朝堂上相见也总是要说些虚伪的客套话的。
叶晨晚也没把此事当做一件大事,应了一声。
墨拂歌不知想起了什么,倒是轻笑一声,“不过这种文雅的方式,倒是不像元诩的手笔。不得不说,他最近这些行为看上去像是终于长了脑子。”
“你怀疑他背后有人?”
对方笑而不语,只是睡在榻上,很轻地用指尖勾着叶晨晚的手指。
“我困了,陛下。”
身旁的人动作轻柔地为她捋顺鬓发,最后掖上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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