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目光倏地一颤,像是被突然丢入巨石的平静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沈悠然唇角弧度渐渐扩大,“这蛊发作时,像是有一柄沉重的锤子不停锤击心脏,没有片刻停息,而且随着时间的延长捶击的力道会一下重过一下,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会重到好似有万钧之力。”
沈悠然轻软的嗓音在空旷的寒狱中显得格外缥缈,一个字一个字地钻入每个人耳中。
少年眼角泛起湿润的红,目光却忽而沉静下来,像是映在秋日湖面的冷月,只有那穿在寒铁锁中的双手紧紧攥着,暴露了主人并不平静的内心。
沈悠然蹲下身,将手掌递到少年面前,唇角忽而扬起抹残忍的笑意,她是要遏住他喉咙逼他吃下去,还是划开他皮肤,让药丸直接融进血肉。
浮光教的蛊皆是为了折磨人而制,她比任何人都怀楚这蛊一旦进入身体,宿主将要面临多么痛苦且漫长的折磨。
因此今日这只蛊,不为刑讯,只为泄愤。
她恨有人竟然骗她至此,更恨自己竟然差一点真的相信了他。
滔天的怒气渐渐在起伏不定的胸膛中发酵,掌心却突然一阵温热。
沈悠然含怒的目光倏地凝住,眼前的少年竟是艰难地俯下身子,将她掌心的药丸,缓缓卷进了自己口中。
少年含着药丸抬起头,目光中是深沉的平静和安然,却像是笼着薄雾的湖面,水面下隐藏着难言的哀伤和决绝。
被少年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沈悠然心中猛地一凛很快又毫无波澜,以这少年的聪慧自然不难明白,他现在唯有配合才能少受皮肉之苦。
少年静静看着她,淡薄的唇角忽而浅浅扬了扬,像是扑火的飞蛾,明知前路是死仍义无反裴。
沈悠然眸光瞬间一沉,她猛地掐住少年两颚迫使他张开嘴,那嘴里赫然空无一物,竟是真的咽了下去。
手下肌肤的温度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攀升着,不到片刻已烫的她下意识松开了手,而几乎是在她松开手的同时,少年脸色骤然一白。
他这是,想死?
他竟然想死?!
心脏像被针扎般一阵刺痛,一股莫名的心悸和恐慌像潮水般袭来,浑身血液齐齐上涌,沈悠然猛地抬手——
“咻啪!”女子笑容明艳而又张扬,带着让人怦然心动的悠媚热烈,她指着怀中少年,嗓音轻柔魅惑:“把他洗干净,送到我寝殿。”
沈悠然想溜没溜成功,锦衣卫将她们团团围住了。
书院学子畏惧锦衣卫,就算裴怀瑾看起来温和有礼,也不妨碍他们敬而远之:“钱姑娘,我们忽然想起还有些事,先走一步了。”
他们立刻作鸟兽散了,留下沈悠然和陶朱面对他。
陶朱暗暗扯沈悠然衣袖,用眼神问她怎么办,裴怀瑾认识她们两个,被他识破身份该如何是好。
沈悠然压低声音:“淡定点,他不一定能识破我们的身份。你待会不要出声,他问,我来答。”
事已至此,即使陶朱惶恐,也只能强装镇定了。
裴怀瑾走过来坐在了沈悠然对面,他们中间隔着一张石桌,头顶是一棵的槲树,风吹过会叶子碰撞摩擦,簌簌的声音砸到她心口上。
沈悠然不是不担心被发现身份,她也紧张,可不能自乱阵脚。
“你是傅迟未过门的妻子?”裴怀瑾注视沈悠然双眼,放在桌上的手微动,移眼看她身侧的陶朱,视线又慢慢回归到沈悠然双眼。
他听眼线说傅迟的未婚妻来了文初书院,于是来见她。
沈悠然佯装柔弱,夹着嗓音:“没错。官爷,他到底出了什么事?都有一年没写信回去了。”他穿着飞鱼服,喊他一声官爷没错。
陶朱还是第一次知道沈悠然会口技,能发出不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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