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陵抬手打断了她:“吃不下就别吃了。”
“嗯。”姮沅顺从地放下碗筷,还是那副样子,了无生气的温顺,“大司马要继续听曲子吗?”
谢长陵磨掉姮沅的棱角,就是为了将她放进能让自己满意的模具里,从这方面来说,他已经得偿所愿,但不知怎么,谢长陵并没有为此感到心满意足,反而觉得心烦无聊。
他挥了挥手,屏退了姮沅,索性眼不见为净。
姮沅低着头,抱着琴恭敬地退下,及至回到了偏殿,她放下古琴,确认殿内并无侍奉的女使,独有她一人而已,姮沅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浑身松懈地倒在美人榻上,手举到眉骨处,遮着刺眼的烛光,想到这几日谢长陵对她的态度逐渐冷淡下去,心里倒是高兴起来。
这件事说起来,还要感谢师父。
她虽则教授的都是正经课程,但目的终究还是为了侍奉男人,因此多多少少还会涉及一些狐媚之术,姮沅从前哪里听过这些,她素来以诚待人,初听这些只觉肮脏污秽。
可师父严格,课上教的都要考,若姮沅答不出,戒尺是躲不了的,姮沅最怕的还是她去谢长陵那告状,因此只得听着,敷衍地听着,却不想真叫她听出了点名堂。
人就是把贱骨头。
就算谢长陵贵为大司马也是如此,天底下那般多的女郎,他个个看不上,偏要与她较劲,还不是因为她难以驯服的脾气,才叫他激发了许多的胜负欲,在她身上耗时耗力地变着法子折磨她。
若有一朝一日,她变得乏味无趣,也成了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呢?如此钟爱追求刺激的谢长陵想必很快就会觉得她没有意思,然后迅速地将她忘记,到那时,才是她重获自由的时候。
姮沅说干就干。
她装得很好,好到谢长陵都以为她经过惊吓,彻底乖顺,并没有怀疑什么。
与之相对的,谢长陵找她的时间也在大幅的减少,他不再整日都要和她在一起,开始外出处理政务也好,喝酒宴游也罢,姮沅从不过问,只等他传召,然后过去弹弹琴,说说话,伺候他安置。
这还是谢长陵头回才听了首曲子后就将她赶回来,连安置都不必要她伺候了,想到今晚终于可以独自一人,轻轻松松地入睡,姮沅的心情好极了,她偷偷在点心盒子里拿了块透花糍,垫垫可怜的快被饿坏了的肚子。
点心还没咽下,殿门就被人毫不客气地踹开,姮沅害怕露出马脚,半块糕点卡在喉咙间不上不下,噎得难受。
谢长陵没注意,沉着神色进来,拖起姮沅就走,姮沅一头雾水,他步子又快又急,姮沅被他扯得跌跌撞撞,最后算是半摔半抱地被扔上了一匹马。
姮沅趴在马背上都来不及震惊,谢长陵就翻身上马,连句解释都没有,扯了缰绳就往山下飞奔疾驰而去。
这又是去做什么?
谢长陵怎么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他身为大司马,出行不坐马车,不带随身侍卫,像话吗?
最要紧的是,他为什么谁都不带却偏要带她啊?
姮沅百思不得其解,又因谢长陵阴晴不定的性子,分外得不安。
树分两道,马奔官道,暗极转明,眼前豁然亮开,游灯光亮,人织声喧,谢长陵扯住缰绳,把姮沅拎下了马。
姮沅还没回过神来:“这是?”
谢长陵随意把缰绳系在路边大树上,左右马鞍上有家徽,无人敢偷:“自然是长安城。”
姮沅道:“长安不是有宵禁吗?”
谢长陵看傻子一样看她:“今日是乞巧。”
是七月初七乞巧日啊。
姮沅果然是把日子过傻了,都忘了无论人多么绝望,日子总还是要一点点往前走。
谢长陵牵住她的手:“这里人多,别与我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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