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友抬起一点点伞,露出两只脏兮兮的脚丫子,他雪白的脚趾在屎黄色的拖鞋里动了动:“没事,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贺久安看见了莫友惨白的唇,他定在原地不敢往前走,还有点暴躁的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你怎么了?”
莫友摇摇头,土黄色的格子伞在雨里跟着晃了晃,他把怀里的另一把伞递出去:“你别淋雨了。”
现在说,他都淋了他妈多少次了?
贺久安的嘴角扯起一丝丝弧度,脏的不能看的鞋子迈向老男人,他伸手接过伞撑开,用脚踢了踢老男人白的晃眼的脚丫子:“还蹲着干什么,回吧。”
“你先走吧,”莫友把钥匙从口袋里掏出来递过去,仰起个脸雨丝落在他的脸上,“我马上来。”
“马上什么马上,”贺久安把手插进湿淋淋的口袋里,捏那个空着的瓶子,“那是你家又不是我家,我突然进去,别人还以为我是什么擅闯民宅的强盗。”
“不会的,”莫友把脸贴在膝盖上,冰凉的膝盖像一块扔在雪地里的废铁,他被冷的一个哆嗦,像毒蘑菇一样的伞跟着哆嗦了一下,“你长得这么好看,没人会怀疑你的。”
贺久安紧皱的眉头轻轻松开来,眼眸轻轻动了一下,就像一汪平静的湖里突然落进了一滴雨,以雨点为中心的一个个圆圈向四周荡漾开去。
老男人夸人怎么就让人这么舒心呢?
没一个漂亮词,就是让人忍不住爽。
贺久安挠了挠落在自己脸上的水痕,摸到唇边才发现自己在笑,嘴角边的弧度朝上,恨不得把颧骨戳个对穿。
他把手按在颧骨上,生生把这笑压了下去。
“你夸我两句也不能抹去我等你两个多小时,”贺久安伸手嫌弃地抓着莫友土黄色的伞面,一把往上掀,“你还要我等多久?”
入目是一张苍白的脸,雾蒙蒙的眼眶周边一片通红,不长不短的睫毛上有水光,他的大脑嗡一下,眼看着那张平时又红又圆润的唇干瘪下去,无力地张张合合:“马上、马上就好了。”
好,好个屁!
不是打着伞么,怎么比他这个淋了雨的人看着还虚?
莫友仰起脸,贺久安的表情沉下来,和前天晚上那股子烦躁一模一样,他捏了捏手指,不敢再让他等。
莫友一只手按在膝盖上,一只手扶在腰上,在地上尝试了半天没起来。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可笑的鸭子,摔在地上两脚朝天,没人帮忙根本翻不过来。
“不舒服你不会说话?长个嘴巴用来干什么的?”贺久安松开抓伞的手,刚撑开打起的雨伞又给它关了抓在手心,雨点子重新打在他身上,像针尖刺进他的心脏,“找我帮忙就这么难以启齿?”
贺久安蹭了蹭脚尖,突然转过身半蹲下,“上来。”
贺久安的背脊很宽广,贴在身上的老头衫几乎成了透明,背部的肌肉线条比菜场卖的黑鱼都流畅漂亮,莫友眼眸动了动,连站起来趴上去都困难。
他伸手拽了拽贺久安的裤腿,把人的视线拽过来,惨白的唇在雨里抖了抖:“不用,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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