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里的电闸被重新拉起,他今晚大概看什么都顺眼,觉得自己手上被玻璃割出来的血也红得格外潋滟。
倒碘酒前,那股子愉悦实在按捺不住,他鬼使神差地用指尖蘸了血,在镜子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
想了想,又拿起夏听婵的口红,用棉签沾了点,在旁边画了个紧贴着的爱心。
画完那两颗心,陆痕钦一瞬不瞬地盯着镜子看了许久都没有挪开眼。
他的眼皮仿佛在克制什么似的薄薄地压下来,睫毛因为兴奋而小幅度地颤动着,几分钟后,他屏住呼吸用指尖轻轻碰了碰镜面上的痕迹,而后才缓慢地舒了口气,眼尾一点点挑起来,明显是爽到了。
简直像是结婚证标准拍照格式一样。
他把口红仔仔细细拧回原位,又拿出手机,对着那交叠的爱心前前后后拍了好几张。镜头里的血色与玫瑰红色晕在一块儿,此中有彼,水乳交融一般分也分不清。
玫瑰本来就是血色啊……
门外夏听婵在催了,他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下,装模装样地用碘酒消了毒,出去后蹙着眉说:“小婵我手有点痛。”
“活该!”夏听婵骂回去。
“我刚才不小心碰倒了你的口红,我明天给你新买一根可以吗?”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夏听婵拉过他的手,眉头拧成一团,满脑子都是这伤口要不要去医院。
“没关系,”陆痕钦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心头软得一塌糊涂,“我问问白昊英有没有时间。”
按照惯例,白昊英要是听到他又莫名其妙受了些不明不白的伤肯定在电话里就要破口大骂,但今天一个电话过去,那头只利落回了句“马上来”,便匆匆挂了线。
陆痕钦扬眉,心知肚明大约是家庭医生也知道他的病人脑子有病,这才对于自己格外宽容。
他琢磨片刻,又给白昊英私发了一条:【能不能让伤口好得慢一点?最好是每天都要换药看起来比较可怜的那种,小婵会心疼我。】
对面一直没回,不知道是觉得他说的简直不是人话还是在开车没看见。
过了不到十分钟,主入口的可视门铃就响了起来,白昊英进门时,手里还捏着手机,屏幕上赫然是陆痕钦发的那句话。
他眉心皱得能夹死蚊子,看向陆痕钦的眼神带着点审视,一开口就问:“你又碰阿托品了?”
陆痕钦顿时皱起眉,往前一步把人拦在玄关,还朝着身后示意了一眼,压低声音说:“没用,我今天撑了好几个小时幻觉才消失,你以后也别提起,被小婵知道了我吃不了兜着走。”
白昊英僵在原地,一股凉意悄无声息爬上脊背:“你没吃药……但是夏听婵在?”
陆痕钦点头,脸上掠过一丝歉意:“抱歉,瞒了你这么久。她眼下确实不方便露面,等大选过了就好了。我们打算在这儿定居,结了婚就把奶奶也接过来。”
白昊英沉默了几秒,缓缓点头。他习惯性地想拍一拍好兄弟的肩膀,手抬到半空却顿了顿,终究还是轻轻放了下去,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嗯,幸福就行。”
“那是当然。”笑意从陆痕钦的眼尾漾开,欢欣几乎要漫溢出来,他完全是陷入热恋的状态,“我们当然会很幸福。”
夜风穿过门廊,吹动白昊英的衣角。
他沉默地看着好友转身时自然侧过身子的动作,那是个标准的为他人让出空间的姿态,仿佛真有什么人正从他身边走过。
可玄关柜上的装饰品倒映出他身后空荡的客厅,一片虚无。
“先处理伤口。”白昊英低声说。
伤口划口还算整齐,像是做过简单处理,不算太深,只是东一道西一道的,数量实在不少。保险起见,白昊英还是建议缝几针。
“怎么弄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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