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日子里她熟悉的书房早已换了模样,里头挡光帐幔尽数被去除,灯火照得里面无论日夜都始终亮堂,便是那灵堂般的床也不知了去处。
至于那案几,现下专门空出了一半来,不光摆着专门给她备的小一号笔墨,上头还放了好些话本册子与小说——大抵是这人对要她来此处早有预谋,特地放到这里给她解闷的。
案几旁,谢澜则给她置了张榻。
榻大得要命,她裹着毯子翻两翻才能从这头翻到那头。
闷闷窝在上头枕头堆里面翻来覆去滚来滚去,时不时偷偷瞥那人两眼,贺文茵只觉着好烦好烦。
大夫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还有……除去平阳候外,背后是谁,又究竟为什么,要几番坑害一个毫无背景,甚至可以称得上孤苦无依的女子,一定要让她死掉?
还有……谢澜。
心下默默盘算着,贺文茵不自觉便偷摸瞧了一眼那人。
他似是碰见了什么叫他不悦的事情,微微蹙眉,神情冷得可怕,连带着往上头批注的字迹也锋利许多。
可一发现她眸光移了过来,便又立即变了脸色,微微垂下眼睫,露出一个极好看的,近乎是故意勾她欢心的笑来。
若是往常,只怕她现下已被这人美色迷得昏头,当下便要红着耳尖钻进软垫子堆里头装作睡着什么也不曾发生。
或许还会信手拿软垫子没好气轻轻砸这故意勾人玩的人一下。
可她今日却只是默默收回目光靠了回去,没有再做什么。
现下她心里头全然是一团乱麻。
谢澜又是怎么知道这桩子事的?
不知为何,她从未想过要将这事告诉谢澜,也……从未想过,要借着他的帮助查清这事,哪怕借着他帮助,这事大抵便会轻松很多——事实也确是如此。
她无论如何也寻不到,只能靠碰的人,他如今便这般送到了她眼前。
可一则,她始终认为这是自己私事,若非紧急,不该经由不相关的人插手。
二则……
再度偷瞄一眼身侧又蹙起眉的人,贺文茵只觉着思绪好似一团乱线,剪不断理还乱,头疼的很。
发觉谢澜给她寻来那人是何意时,除去因着事件本身而浑身发悚外,她的第一反应是又惊又喜。
第二反应,则是怕。
若说,她觉着身上那些见不得人的疤已然是难看丑陋到极致,是被他看一眼便会叫他厌弃自己的玩意。
那被他知道这事……便是比之过而不及的,更可怕的事。
深深吸一口气,头疼发觉便是吸气,那软垫子上头也全是谢澜身上的香,心下只愤愤气他是不是亲手拿香把她会挨着的物件都熏了个遍,贺文茵索性换了个没软垫的地方团着。
……归根究底,是因为她怕谢澜因着这事,会像旁人一般,觉得她和她姨娘也是不好的人。
可他这般的人娶亲,能不将人挖个底朝天吗?
只怕是一开始,她的底细便被这人知晓了个底朝天吧。
没来由觉着心里闷闷,贺文茵深深一吸气。
说到底,这些她并非是不知道,只是宁愿自欺欺人,也不愿意去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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