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郎君早回家了。”
谢临川一声冷笑。言罢,他甩了甩昏沉的头,压抑着澎湃的心绪,又艰难说道:“叫夏荫来!”
平林以为他喝糊涂了喊错了人,提醒道:“世子爷,夏荫姐姐是老夫人的贴身婢女,现在恐怕正服侍老夫人歇息呢。”
“啪”一声,左手握着的杯子被捏碎了,瓷片扎进肉里,鲜血顺着往下滴,谢临川咬牙切齿,重复了一遍:“叫夏荫来!”
平林一看,三魂散了两魂,连滚带爬就往外跑。
……
夏荫稳重,垂着眼眸,不发一言,手上动作却不停:
放下床帐,解了江清澜手脚上的绳索,服侍她服用了哑药的解药,又将自己崭新的衣服放在床脚。
她还特意拿了素纱面巾、带帽的大氅。有这两样东西,人会从头到脚全部被罩完,即便走在外间,也没人认得出。
夏荫道:“娘子,奴婢在院外等你,马车会从后门出,送你回斜街。”
夏荫说完,快步走了。江清澜还在帐子里穿衣服,有窸窸窣窣衣服摩擦的声音。
此时,偌大的屋子里,除了她,只有另外那人。
方才关着的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了,荷叶上凝结许久的水珠,侧翻在池塘里,隔了不久就咕咚几声。
谢临川坐在外间案牍前,双目如染了这夜雨一般,凄迷而哀伤。
左手浸着血,他也不去管,笼在襕衫宽大的袖中,以右手单手倒着冷茶,仰头一杯一杯往口中倒。
江清澜收拾规整,快步往门口走去。
她戴着面纱,整个人笼在大氅之中,双手紧紧抓着大氅胸口的系带处。只剩一双清明的眼,犹带着盈盈的水色。
快走到谢临川的视线范围内时,有低低的、沉闷的男声,和着冷雨敲打荷叶的声音传来:
“对不起。”
他没有抬头,右手捏着酒杯,眼神涣散地盯着面前的杯盏。
她也没有去看他,只是脚步微微一顿。
玉露凋伤了院中红枫,冷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细雨迅疾而绵密,淡淡的雾色笼罩着一切,是哀伤、是颓败。
她垂下眼眸,抿了抿唇,声音也是喑哑的:“我看不起你们。”
夜风卷着凉意入窗,案牍上的书页哗哗乱翻。
“啪”的一声,谢临川手中杯盏再次碎裂,碎片深深地扎进皮肤里,酒、血与碎末混在一起。
但谢临川并不能感觉到疼。因为,他身上另外的某处,疼极了。
……
次日,傍晚时分。
杏花饭馆里,团团撅着屁股,半跪在宽板凳上,一个人玩儿着推枣磨的游戏。
她的手指胖,饭馆里又闹哄哄的,惹得她心浮气躁。
要把这根细细的、两头戳了枣子的竹篾,放在削尖的枣核上,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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