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她实在是放不下心。
另一边,一初见玉石暗下去,便将其收回袖中。
她来到机关前,意外的,这次竟轻松便转开了。
她朝门的方向望去,并未多想,只当是上次仓促之间未将机关内置扰得太乱,随即起身步入洞中。
归真洞内一切如旧,与她初次进来时别无二致。一初走到蘅芜面前,指尖灵光流转,溯尘鉴应势而长,静悬于冰棺之上。
溯尘鉴需要不断注入灵力方能运转,完全开启后的圆镜透若水面,一初并指输送灵力,只见镜面微颤,渐渐浮现出蘅芜的面容。
一幕一幕自她眼底闪过,她瞳孔骤缩,颤抖的指尖灵力紊乱,呼吸几乎窒住。
尚未从震骇中缓过来,那镜光蓦然一转,冷冷照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
一初根本来不及躲,视线便已不受控地被铺天盖地的喜红侵占——
锣鼓声嘶,也敲不亮未明的天光。
没有繁复华饰的嫁衣,偏重得她喘不过气,沉甸甸地压在她单薄的肩上,登上喜轿的每一步都像是要陷进泥里,无可奈何,连头也不能回。
轿子被人抬起,摇摇晃晃地前行,邻里的喧闹声如潮水般涌来。
一初扯下红盖头,喜轿狭小,仅容一人蜷坐,这方寸之地,她无处可逃。
与她即将被送往的那口湿冷棺椁,没有差别。
“听说嫁去月下城,那家是开铺子的,有钱!”
“唉,同人不同命哟。”
“命都没了,送进棺材里活埋,还有什么可羡慕的。”
“我是说她爹娘命好,能拿一大笔!”
为什么不跑呢。一初想。
直到她低下头,看见了袖子下藏着的火折子和匕首,眼前忽然闪过一个妇人的泪眼。
那妇人苍老的手上满是粗粝的厚茧,磨得她手背都发红,却偷偷将这两样东西塞进她袖中。
“逃吧,来接你的人不多,总有机会逃的,别再回来了。”妇人发间长出醒目的银丝,双眼爬满了血丝,肿胀不堪,声音嘶哑得几乎难以辨清,“好阿安……”
阿安……
一初蓦然陷入一片长久的茫然之中,耳畔的锣鼓与喧哗渐渐褪去,唯有身后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愈发清晰,如针般刺入心间,反复回响。
她想回头,想看清那哭声来源的熟悉身影,身体却僵硬如石,倔强地一动不动,仿佛只要望上一眼,便再不甘心离开。
锣声尖锐刺耳,视线模糊不清,直到身后传来一记沉重的磕碰声,她终于失控般猛然转身。
风掀起轿帘一角,只见那摔倒的小姑娘抬起一张血泪交织的脸,漂亮的杏眼没了一丝光影,嘶声哭喊:“姐姐——”
愿安得宁,愿宁长安。
不慕富贵,但求无违。
她忽然想起,那日璇霄阁初见,小姑娘怔怔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跑到玉衡长老面前,仰着头说要学医。
那日石桌底下,小姑娘捂着磕疼的头顶,在她问及名字时,将两个字在唇齿间含了许久,最后却只轻声答了句“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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