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问,面前画师已经望过来,削出尖角的炭条在纸上摩擦出细细碎碎的动静。
浅棕色眼瞳中映出二人身影,准确无误勾勒出外形,然后逐渐往里增添细节。
从额前碎发到眉眼,再到相握的手,衣摆下的黑靴……
湖面被风吹皱,也吹下纸面多余炭末。
逝去的时间浮跃在纸上,一点一滴刻画出二人神态衣着。
亭中冰块融化,流下的水随着墙面淌入长满黄花的元宝形状草丛。
远处金乌降落,仆从撑起伞,遮挡直照而来的日光。
直至天边镀上金色,画师才放下炭条,转过木板。
只见那张厚厚浅红笺纸上画着两个人,她们坐在圈椅中平和望来,面上带着几许笑意,交握的手大大方方放在扶手上,昭示二人关系。
油纸伞放下那刻,残阳透过画纸,乌色深炭刻入眼瞳,望久了竟有些模糊。
金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这幅画已经印上琉璃方片。
画纸被两片琉璃夹在中间,正中烛火点燃,将画上细节照亮。她描摹夹着的炭画,用錾刻刀雕出细白纹路,直至外边天色完全黑透,这才放下手中工具。
最后一片琉璃画做出。
她瞥向木桌手边的红色庚贴,盯着上方赵朔玉的名字看了半晌,又望向累起半人高的琉璃片,慢慢铺在桌上。
有些放不下的,只能放在地上,数了数,整整二十八片,恰好是他的年纪。
金九转身,望见昏暗金工房内还未砸开的巨大石模。
她若选择砸开,哪怕有图纸,也再不会有人能制出这种东西。
极,是极致。
最高处。
最顶端。
金工匠人无法追逐的存在。
既然题目已经出在这了。
那无法制作出第二个一模一样的东西,也是“极”。
金九下定决心,拿起锤子。
烛火有一瞬的摇曳,人影晃动。
“砰!”
敲石声起,崩裂无数碎石块。
遍地金粉骤然被灰色粉末覆盖,直至混做一团,再分不出你我。
“侯爷,她该不是做不出来东西疯了吧?”
金工房门外,阿世龇着牙,随着金九一锤接一锤的动作,不由露出与牙疼无异的表情。
赵朔玉望着里边透出的人影,皱眉道:“别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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