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狴顿时痛极, 褶皱老手在笼上拂过, “莫说不祥之语,我再去求君侯,先为你换个高笼。”
“父,”他忽地侧过身来,眼珠四下转了转,这才压低声,“如今,若父能引西伯侯来,不正是大功一件?还可趁机将我救下……”
崇狴眼神一沉,低声道:“暴,我说过,崇国与周原世代仇敌,此事休要再提!且如今守城森严,粮草充足,周军绝熬不过我们。”
“可、可若父可焚了粮仓……”
“暴!”崇狴已站起身来,大怒,“你甚荒谬!”
说完留下酒食,不顾崇虓暴在其后苦苦哀求,转身离去。
~
因莒国襄助,共、虞残军尽被屠戮,虞猛被伐,其头颅被用来祭旗、也祭死去的鄂军亡灵。
尸首堆叠成座座小山,一应焚烧,空气中肉香弥漫,随即渐渐转为焦枯之息,颇为难闻。
鄂顺清点兵马,果然是突袭伤亡最多,有千人之数;就连他的战马也被咬开了一半耳朵,血将黑色鬃毛染红粘连,正愤怒地喷着气,暴躁刨着蹄子。
“携羽,吁,吁——”鄂顺抚摸着它,一遍遍安抚,“你不停住,我如何为你上药?”
莒军的首领趁机走来,叉手行礼道:“公子大驾,我营救来迟,万望恕罪。”
鄂顺回身,不露痕迹将她打量一眼。
这领头之人皮肤棕红,高大健硕,发编成辫汇总在头,又抹黄泥封住。如今,抹的黄泥已干燥,盔般箍在头上。
她衣上绣着莒叶形状,足上裹着牛皮短靴,鼻孔如牛,鼻中更嵌一半尺长牙,正是莒国装扮特色——
牙越长者,越是尊贵。
鄂顺此时已知她名为「苁」,虽具体官职模糊,但其所持铜锤烙印也是「亚」中嵌着「苁」字,便知亦是武官,遂道:“今日多谢亚苁相救及时。”
苁爽朗一笑,“哪里需谢,只恨来迟,倒叫公子折兵。”又说,“公子,若不嫌弃,今夜去国中歇息可好?我国从未来过公子这般贵客,定要以美酒相待!”
鄂顺并无有迟疑,只摇头拒绝,“不可,我手中兵卒近万,人多事多,我需在此处统领。”
苁再劝,“但公子彻夜苦战,也该歇息。我国中有行馆嫽奴,酋长更要设宴款待。公子何妨携亚官一道去,也好稍作休整。”
鄂顺如今心弦紧绷,更断然说道:“谢君好意,却恕难从。如今大战在即,岂可未战而先懈?待到得胜归来时,我会入国向酋长告罪,自罚酒一坛。”
苁见他态度坚定,若再劝反而叫他疑心,只好笑说:“既如此,我也不好勉强。公子可自行扎寨,若需药草饮食,皆命人来讨就是。”
说完,也不久留,策马携人离去。
鄂顺回转身来,眼见军中伤员甚多,这一日只迁移十里便落寨,一面重新布防,一面又清点重伤轻伤之员,等到明日,便要将人送返鄂国。
一夜警惕,又经恶战,鄂军早疲乏不已,才用过饭食,便皆囫囵睡下,寨中鼾声震天。
巡守之人,亦呵欠连天。
鄂顺小憩一阵,再度登上飞楼,四下查看。
犽劝道:“公子,如今离莒国更近,何必操劳?也去歇歇。”
鄂顺摇头,“无妨,你若困倦,去睡过再来替我。”
犽无奈,只好自去。
暮色如漆,暗无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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