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朝堂上,胸口便隐隐作痛。可他压住了。
可现在,他再压不住了。
一口血,猛地涌上喉头。
“咳——”
他踉跄一步,扶着书案站稳,那血终于夺口而出,染红了唇角,也落在他雪白的袖间。他弓着身子,肩膀微颤,像是一只再也撑不住的孤鹤。
他喘了几口气,才慢慢坐下。
片刻,他抬起头,伸手,从身后的旧书架中,轻轻取出一个素色木盒。
盒子上无花纹,只在角落处刻着一个小小的“之”字,落笔极轻,像是怕惊扰谁的梦。
他轻轻打开。
木盒里放着两样东西。
一样,是一枚素耳环,线条极细,尾端还缀着一颗已经微微磨损的红珠。
她说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对耳环之。
他也从未还过。
另一样,是一幅叠得极不规整的折画。纸张微皱,墨迹却犹清。画上的是一只歪歪扭扭的小老虎,眼大耳圆,像猫不像虎,后来,他提笔在纸上落下四个字:
“老虎镇宅,夜里不怕。”
如今他再次展开,眼底却再没有笑意。
他看了很久,终于低声开口:“只要一想到你,我觉得自己也是自由的。”
他声音极轻,像是落在风中的尘,“可如今你这般难过,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说完,缓缓将那张画和耳环一同放回盒中,盖上,再没去碰。
手指在袖中抹了一把,将那口血悄悄擦净。目光落在一旁尚未落笔的信纸上。
他怔怔地看了许久,然后取起狼毫,笔尖微颤,缓缓写下一句字:
“倘若能以我一命,换顾行渊归来。”
笔锋未落。
他忽然轻笑了一下,声音带着哑。
像是写到这里,已然知晓结局。
他将笔放下,手掌撑着额角,指尖掩住双眼,像是不愿被人看见此刻的软弱与狼狈。
“我不信命,可若他活,我认了。”
他自语一句,笑意极淡,却苦得彻骨。
屋外阳光照入,落在他身后的白墙上,印出一抹清瘦的影子,随着风晃了一晃,又重重落定。
他缓缓闭上眼,身影微倾。
落笔未干的纸页,在风中轻轻抖动,墨痕未收的一句“换顾行渊归来”,被夕光照得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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