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店,是我以前和夏油经常来的,啊,就是夏油杰,你应该知道他吧?”家入硝子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子的边缘,“五条他不喜欢酒精的味道,所以从没来过。”
夏希的眼神微微一动,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她往下说。
“说起来,我们两好像都是和夏油的关系更好一点。”
“只不过,他离开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了。”
家入硝子的语气很平淡,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然而夏希却看出了她平静外表下的寂寥,选择不打断她,没有说些浅薄且敷衍的安慰。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五条都变得很忙,只有偶尔打个照面,寒暄两句。”
“不过就算有空闲了我们也不怎么说话,除了干巴巴的问候,能谈的也就只有那些旧事。”
说起旧事,夏希记忆犹新,怀玉篇的青春肆意实在是让人难以忘记,从怀玉到玉折,屏幕前的她们惋惜叹气,却并不能完全体会到画中人的痛苦,毕竟世界上并没有完全的感同身受。
“啊,扯远了。”家入硝子像是刚刚从回忆里醒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朝她笑笑,“总之,我其实是想来和你说声感谢的。”
感谢?
夏希不太明白。
“五条悟那家伙一直以来都太辛苦了,很努力地在为别人着想,自己却没怎么休息过,好像也从来没有什么人关心过他,陪伴着他。”讲到这里,家入硝子的笑变得真情实感许多,“那家伙虽然总是笑着,但我知道他其实一直很孤独。作为朋友,我由衷地感谢你能陪伴他。”
看着她的笑容,夏希觉得有些恍惚,自己几乎没有在动漫中看到过长大后的家入硝子的笑,她总是一脸疲态,可是在她还是个jk的时候,也是个很阳光很爱笑的女孩。
夏希不自觉抿了下唇,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五条悟的孤独自不必说,可是家入硝子的孤寂也并不少。
虽然是少有能够使用反转术式进行治疗的人,但家入硝子却无法像其他咒术师一样和同伴并肩作战,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又一个地离开。
她的招式珍贵但也无用,不能给她带来足够改变的力量,她好似从来只是一个看客,淡漠地旁观着,可又何尝不是因为她无力改变呢?
反转术式对她来说究竟是珍宝还是枷锁呢?
她因为五条悟有了陪伴的人而宽慰,并可又有谁来陪伴她呢?
或许只有那些被送到她那里处理的尸体吧。
很多人都说她是个淡漠的人,对周围的事物总是漠不关心的,连对两位同期也始终只叫姓氏,不喊名字。
可她觉得这只是家入硝子为了应对外界压力形成的一种防御模式,不过多地和人产生感情,就不会在他离去的时候感到过于悲伤。
夏希的心情沉重,对上家入硝子的目光,扯了扯嘴角,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被困在那年夏天的,从来都不只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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