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颂躺在昏暗的病房里,只有医疗器械发着醒目的光,延伸出细细长长的管子黏在陈颂身上。
二人沉默许久,云澈才开口:“醒不醒全靠他想不想。我们会帮他治疗身体上的伤,脑子上的伤,心理上的,治不了。”
“你。”云澈转头看向顾行决,“是你对他做了什么,还是他本来心里就有病。”
顾行决眉眼间的痛苦更深了,像让人窒息的黑色的海,他没说话。
云澈收回视线,重新看向陈颂:“现在人这样,我们也没办法给他调查,心理到底什么病。平时情绪波动大不大,有没有一会儿很高兴,一会很难过?”
“没有。”顾行决僵硬地扯着唇边的肌肉,“他很少笑,好像从来没高兴过。”
云澈沉思片刻:“你可以多跟他多说话。”
“云澈,你哥是不是在这。”
顾行决突然话锋一转让云澈一顿:“你想干什么。”
“我跟他说没用,”顾行决笑了笑,眼角的泪怔怔地掉下来,“你哥叫他回来的话,他说不定就回来了。”
云澈盯着顾行决滑下的泪水,片刻后移开视线,声色冷沉:“他不在这。你自己的人你自己救。找别人救,他就成别人的。”
“只要他醒来,是谁的都没关系。我只想他醒过来。”顾行决摸着玻璃窗上陈颂的幻影,云澈能看见他颤抖手指,其中还有两根被绷带包扎,向手背不正常地翻着。
“我哥有关系,”他冷着一张脸说,“他不是你相好的。”
顾行决很轻地笑了两声:“是你有关系吧,一直不敢承认你爱他,会落得我这个下场。”
云澈冷笑道:“装什么呢,顾狗,都是新鲜。时间久了你自己就拍屁股走人回国去找新人了,你要是还想救,人放这刷你的卡。不想要了我这也就扔了。我是真他妈不信你能守着死尸过一辈子。”
“是,我也不信。”顾行决淡淡地说,“我受不下去了就跟他一起死,你把我们俩骨灰放一起,别分开了。”
“行,”云澈哂笑一声,“我倒看看你这牛逼吹多久。”
云澈转身走了,空荡的走廊只剩顾行决独自一人。他在门外站了许久,等泪流干了才转动门把手,脚步很轻地走了进去,坐到陈颂病床边。
顾行决缓慢伸手点在陈颂的脸上,轻柔地抚摸着那些绷带边缘,看着氧气罩里呼出的白雾才能感受到陈颂还活着。
刚流干的泪水又涌了上来,他止不住哽咽着:“陈颂”
“这个世界已经让你失望成这样了么,已经没有什么能留住你了么,我也不行么,我也无法成为挽留你最后的念想了么。我你也不要了么”
“对不起,对不起没发现你心里的伤,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那个时候我发现了一切就不会这样了。”
顾行决压抑着哭声,怕吵到陈颂,哽咽得浑身颤抖,那股窒息的感觉紧紧包裹住他。
他生日那天,陈颂说自己是不是生病了。他以为陈颂只是太难过了,没想到所有难过憋在陈颂心里,陈颂不擅长表达,他说不出来,又不知道怎么发泄,久而久之都成了心病。
顾行决今后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为当初的疏忽忏悔
***
陈颂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像笼上一层厚厚的布。
有人不断在他耳边讲话,叽里呱啦不知道在讲什么,偶尔还会有轻松舒缓的音乐旋律,但经常伴随着哭声,好吵,吵得陈颂想起来骂他,叫他闭嘴。
可是身体很沉重,像有源源不断瀑布一样的雨水压在他身上,让他起不来。
陈颂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一直沉浸在这样的雨水之中,直到再次醒来。
陈颂醒来时是一年后在Y国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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