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究竟要扶持谁,也该有个分明了。
萧怀谏早早便至,昨日他亲携重礼拜会太子,对方虽言语滴水不漏,却并未推拒厚礼,加之随后他探得阿姐并未前往拜见,形势似乎已然明朗。
他盯着对面空置的席位,直至此刻阿姐仍未现身,想必是自知无望,心虚避战了。
萧怀谏收回目光,然而直到快开席时,阿姐还没来,他又微微皱眉。
阿姐一向算计百出,绝不会束手就擒,难道,她是想出了新的筹码?又或者是在暗中算计其他事?
正忐忑不安,忽然,门外的礼官高唱“太子殿下驾临”,他依礼起身相迎,却见那袭玄色蟒袍之后,竟紧跟着翩然转出一抹夺目的银红。
阿姐竟与太子殿下并肩而至。
萧怀谏心头猛地一沉,只见二人一前一后步入厅内,先后落座,神色虽平淡,行进间步履却透着无声的默契。
更刺眼的是阿姐云鬓间赫然簪着一支做工精巧的九凤钗——
那正是他昨日献给太子的厚礼之一。
他献出的礼,一夜之后,竟簪在了他阿姐的发间,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随行的几位大将亦认出此物,一时间,数道目光紧紧盯在那支金钗上。
萧沉璧恍若未觉,慢条斯理地正了正发钗,唇角弯起一抹浅笑,语带训诫:“节帅这是怎么了?本郡主从前教导过你,待人接物须知礼数,不可如此直视尊长。怎的,节帅为了权位罔顾人伦便罢了,连这些基本礼数也抛诸脑后了?”
萧怀谏明知她是故意羞辱,却无法当众质问这钗子来历,只得硬生生咽下这闷亏,赔礼落座。
金钗既已在她头上,今日之局,已无转圜余地。
萧怀谏面色铁青,索性撕破脸面,直接逼问:“殿下这是决意要偏帮我阿姐了?”
李修白轻呷一口茶,淡然道:“孤身为储君,自当公正严明。魏博也是大唐子民,早日拨乱反正,方是百姓之福,大唐之幸。”
这便是明确站队了。
萧怀谏额角青筋微跳,强压着对太子的怒火,转而死死盯住萧沉璧:“阿姐真是好手段!连杀过四次的人也能笼络到手,弟弟真是小瞧你了!”
萧沉璧嫣然一笑:“这还得多谢阿弟你从中做媒。若非你设局相逼,我也不会流落长安,与你姐夫成就美事。人在做,天在看,今日种种,皆是你一手酿成,怨不得旁人!”
“你——”萧怀谏猛地向前倾身。
李修白听得“姐夫”二字,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愉悦,随即放下茶盏,威压十足:“此处乃是孤的行辕,节帅,莫要放肆。”
萧怀谏强压下翻涌的怒气,心知事已至此,再无转圜。他豁然起身,对着李修白草草一揖:“殿下海量,本使无话可说!只望殿下牢记,我这阿姐绝非善类,殿下您好自为之!”
言罢,他拂袖转身,愤然而去。
萧沉璧望着那道决绝的背影,轻轻一叹。事到如今,仍执迷不悟,真是无可救药。
毗伽一直盯着正厅的动静,闻讯后当即怒气冲冲赶来兴师问罪。
踏入院中,却见萧沉璧亭亭而立,而她身后,正是那位太子殿下,正旁若无人地为她细心调整鬓间那支金钗。
毗伽强压火气,质问道:“郡主此举未免有失厚道!若不愿应我回纥之请,早该明言!利用我部震慑魏博多日,如今太子一来,便转投他人怀抱,未免太不把我回纥放在眼里!”
萧沉璧笑意温婉,言辞却寸步不让:“九王子误会了。本郡主从未应允何事,又何来背弃之说?婚姻乃人生大事,自当慎重。本郡主也是昨夜方才想明白。九王子切莫多心。”
毗伽怒极反笑:“郡主真是伶牙俐齿!此时又不提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我父汗诚心求娶,郡主此举恐寒了他老人家的心!若父汗因此震怒,郡主可要掂量后果!”
“哦?”李修白负手,带着居高临下的威仪,“回纥既为大唐藩属,便当循礼。郡主是孤的太子妃,孤尚未追究你等觊觎之罪,你等反倒敢来质问孤的人?莫非是想反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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