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让如此想着,感受着指尖上愈发寒凉的温度,清淡的面容在听到身后人柔情呼唤他的声线后,慢慢展露出几分轻曼的浅笑。
“来了,”他这样说着,稍稍收拢指节,蒙眼的白绸随着黯淡的凉风轻轻漂浮起舞:“快要下雨了吗?”
江飞白方才收拾完屋舍,便瞧见这样一幕,他心中微动,身体便自然迎了上去,青年一手握住那人修长的腕骨,一手揽住那如风中竹枝般削瘦的腰身,低声笑道:“是啊,今夜约莫有场大雨,你身体还未好全,莫要着凉,进屋吧。”
江让轻轻攀上青年结实的手臂,莞尔一笑,亲密耳语:“……好,听你的。”
江飞白瞬间耳朵一酥,俊朗阳光的面容刹那变得通红,他一边心满意足地揽着男人的腰身,一边在心里对着系统痴笑:“系统系统系统,我好幸福啊——”
系统冷笑:“谁问你了?”
江飞白:“嘿嘿嘿嘿嘿嘿,你怎么知道我老婆到处说很爱我了?”
“叮,系统已自行禁言,如有紧急事务,请于滴声后留言,Thanks for cooperation……”
夜半,风雨果然如山瀑般袭来,一时间,屋外的天地一片嘈杂紊乱,扰得人心中烦躁不已。
好在如今两人已然离开了木屋,否则,那山间满溢的水潭只怕要将他二人都淹没了才是。
江让与江飞白如今所居的是一间稍稍宽敞的小院,这小院价钱并不算昂贵,但对于如今的两人来说,实在不算一笔小数字。
偏偏小村子里的人也不识货,江飞白几乎将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抵押了才换得这间小屋。
这事儿江飞白丝毫没向江让透露过,男人问起来,他就是一句潇洒的‘不差钱’。
其实私下里为了维持日常生活开销,江飞白就差将自己劈成三瓣来用了,又是劈柴、又是捕猎、又是杀猪,分明天气入冬了,他却整个人都黑了一圈。
只余下那双黑润润的小狗眼瞳,始终傻兮兮地盯着江让笑。
毕竟是给江让用的物件,哪怕是山阴村里头品质最好的,他都觉得是自己委屈了对方。
雨声嘈嘈切切,屋外一片阴寒,屋内却逐渐燃起几分湿热。
今日是江让最后一次上药了,他闲适自然地半靠在铺着厚厚白狐绒的木塌边,白绸的长衫笼在手肘处,屋内烛火如同一砰清丽透明的披帛般,柔柔如月光般倾洒在男人恢复血色后显得清俊的面中、肩胛,蒙住眼瞳的白绸散在乌黑素丽的发间,若是仔细凑上前看,还能瞧见男人浓密扇动的、如同蝶翼的黑睫。
江飞白喉头微动,他动作分外小心地替男人上药,通红的面颊无意识地越凑越近,直至溢出汗液的鼻尖抵在男人的肩胛侧,青年才慌张地后仰头颅,湿漉漉的瑞凤眼微颤,一滴汗液便酸涩地落入了他的眼瞳之中。
也便是在此时,江飞白才恍然意识到,他已然满头大汗了。
他本是半跪在江让的面前,如今,惶瑟之下,青年拖着膝盖仓促往后退开了几分。
可他只来得及退开一寸,因为下一瞬,一双温凉的手腕便轻轻托住了他的下颌。
江飞白面上湿红古怪,喉头不断吞咽,浑身僵在原地细细哆嗦,他任由男人修长的指节自他的下颌处,慢慢地、煽情地抚上侧脸、鼻尖、乃至汗湿的额头。
江让唇畔是含着笑意的,那笑并不深,却也不显疏远,反倒带着几分哄诱的意味。
男人并不嫌恶青年的满头大汗,相反,他甚至耐心地用手腕拭去对方额角的汗水,唇弯含笑,颊侧的红痣熠熠生辉,仿若浑然无所觉一般道:“怎的这般热?”
江飞白哼哼哧哧说不出话,一张脸越憋越红,年轻人的身体很容易激动,他的胸膛在江让的轻慢指尖下剧烈起伏,宛若箜篌被拨动的琴弦。
“阿让,那个,我先去、先去洗漱罢。”青年的声音显得低弱而好欺负。
江让不语,他的指节已然轻轻攀在青年腰腹间结实绷紧的曲线上,闻言,只是轻笑道:“阿白,你不是洗漱过了么……这般晚了,我们早些歇息罢。”
江飞白哪里不明白对方的意思,他几乎昏了头,双手哆嗦,喉头不断吞咽含糊道:“现、现在吗?”
江让几乎被他的纯情逗笑了,他慢条斯理地拥着手肘侧浮动的衣物,方才上完药的颈侧留下一道清润的水痕,在灯光下泛着漂亮的光彩,令人口齿生涎。
他分明无法视物,手掌却精准地抚上了青年的胸口,修长的指尖散漫挑开对方的衣衫,随着单薄的衣物流淌在床榻间,江让手中微微用力,将对方推倒在绵软的白狐绒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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