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章台宫的路上,嬴政敏锐地察觉到异常,沿途竟无一名巡查侍卫,他脚步渐缓,眸光渐深。
娮娮察觉到他的疑虑,连忙心虚地解释:“政儿,那些侍卫是母后让他们退下的。”她声音渐低,“母后不想赏月时被人打扰…”
黑暗中,嬴政眉梢微挑,语调不疾不徐:“无妨,即便没有明卫,暗处仍有无数暗卫值守。”他目光幽深,似笑非笑,“莫说刺客,便是一只苍蝇,也休想飞进或飞出咸阳宫。”
娮娮呼吸一滞,他虽说着苍蝇,可那若有似无的视线却让她后颈发凉,仿佛被看穿了心思。
不过她的确没想到咸阳宫中还有她看不到的暗卫,这么说来,刚才她的一举一动都被暗卫看到了吗?
“是、是啊,多亏有这些暗卫…”她干笑两声,低头掩饰自己的慌乱。
嬴政垂眸,凝视着她微微泛红的耳尖,唇角无声地勾起。
赏月?
他眼底掠过一丝玩味。
这般拙劣的借口,她真当他会信?
章台宫内灯火通明,嬴姓宗亲们早已列席等候,见二人入殿,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这本是嬴氏一族的家宴,然而席间却多了一位特殊宾客。
吕不韦。
嬴政此举自有深意,他刻意将这位权倾朝野的外姓相邦安排在宗亲宴席之间,既是一种试探,更暗含.着他未说出口的政治谋算。
宴席间,嬴政特意安排成蟜坐在宗亲长辈之间。
少年成蟜眉目清朗,言笑晏晏,不时为叔伯们斟酒布菜,一派天真烂漫之态。嬴姓宗亲们对他喜爱有加,这个尚未涉足朝堂的公子,反倒比深谙权谋之术的秦王更得人心。
吕不韦冷眼旁观,眉头轻轻皱着。成蟜越是笑得纯真无邪,他眸中的暗色便越是深沉。
一个深受宗室拥护的公子,若将来有人借他之名生事,别说嬴政的王座,就连他这个相邦之位都要随之倾摇。
嬴政将吕不韦的神情尽收眼底,唇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转瞬却又换上温和笑意,亲自走上前为吕不韦斟了一爵酒:“仲父为国操劳,寡人心中感念,今日家宴,特邀仲父同乐,还望莫要拘礼。”
此言一出,席间几位年长的嬴姓宗亲面色微变。他们本就对吕不韦以商贾之身执掌秦政心怀不满,如今见嬴政竟将他引入家宴,更觉此人心怀叵测。
可年轻的秦王却好似浑然不觉,依旧对吕不韦礼遇有加,甚至亲自劝酒布菜,做足了尊贤重臣的姿态。
嬴政要的,正是这般局面。
成蟜笑得越明媚,吕不韦的戒心便越重。吕不韦越是受嬴政礼遇,宗亲们的猜忌便越深。而他嬴政,只需在暗处轻轻拨弄,便能叫这两方彼此忌惮,互相牵制。
可他要的又岂止是牵制?
他要的是,那些碍眼的人,一个接一个,彻底消失。
而此刻的成蟜对宴席间暗涌的诸般心思浑然不觉,仍依偎在母亲韩霓身旁,兴致勃勃地讲述着蜀地见闻。
韩霓眉眼含笑,一面将炙肉细细吹凉喂到他嘴边,一面轻声叮嘱他慢些吃。
斜对座的娮娮默默瞧着这母慈子孝的一幕,眉头却不由自主地蹙起。
史书明确记载嬴政曾遭亲弟背叛,可眼前的少年言笑晏晏,眼中尽是天真烂漫,无论是与宗亲还是嬴政,皆是一副赤诚做派,哪里像包藏祸心之人?
难道,史书.记载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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