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回秦岭去吧。”嬴政吩咐道。
章邯领命,随即带着一众玄甲军隐于暗夜。
也是在这时,方才受惊跑远的昆仑与追风才疾驰而回,堪堪停在嬴政与赵殷面前。两人抬手抚上马颈,顺着鬃毛的纹路缓缓梳理,指腹下的肌肉仍在微微战栗,却已不似先前那般紧绷。
待马匹彻底安稳,嬴政纵身跃下土坡。走到娮娮藏身之处时,只见她整个人蜷在土堆后,裙裾沾了泥,眼睛睁的还是那般大,活像只被雷声惊得竖起耳朵的兔子。
他忍不住挑眉,眼底浮起一丝兴味,怕死的鹌鹑。
"母后。"嬴政在她跟前蹲下,玄色衣摆扫过尘土,嗓音里却带着几分刻意的温和,"可是吓着了?"
娮娮闻声抬头,见嬴政完好无损地立在眼前,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方才那铺天盖地的箭啸与惨叫犹在耳畔,她甚至能嗅到风中飘来的血腥气,可眼前之人竟连衣袍都未乱半分。
"没、没事…"她强自镇定,指尖却无意识地揪紧了裙角,"政儿可有受伤?"
闻言,嬴政眸光微动,算她有良心,还知道惦记他。
"寡人无碍,劳母后——"
“政儿,你受伤了!”嬴政话未说完便被娮娮的惊叫打断,她死死盯着他染血的右腕,眉头紧蹙,那支箭撕裂了他的衣袖,鲜血正从破口处渗出。
娮娮心中一阵愧疚,方才她清楚地记得,是嬴政按下她的胳膊,才让她躲过那支箭。可现在看来,箭却伤到了他。
嬴政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衣袖破了,沾着血,可奇怪的是,他竟感觉不到疼。
正疑惑间,手腕忽然被一双小手紧紧攥住。
娮娮眉头紧锁,借着月色满眼焦急地检查他的伤口。金属利器划伤若不及时处理,极易感染。她小心翼翼地卷起他的衣袖,动作轻柔而急切,生怕弄疼他。
嬴政静静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心底某处微微一软。
娮娮并未察觉他的目光,仍沉浸在自责中。若不是她,嬴政也不会受伤。她迅速解下腰带右侧挂着的帨巾,拧着眉,动作极轻地替他擦拭血迹。
然而,擦着擦着,娮娮忽然发觉不对。
这血…似乎不是他的…
娮娮一怔,悄悄抬眸,正对上嬴政直直望向她的目光。
不知为何,她心跳陡然加快,慌乱地低下头,继续擦拭。
待血迹擦净,她才彻底确认,嬴政腕上根本没有伤口。
“母后,寡人无碍。”嬴政勾笑,语气平静,“血是刺客的,箭并未伤到寡人。”
娮娮闻言只好尴尬地替他放下衣袖,低声道:“光线太暗,原来是母后看错了,政儿没事就好…”
嬴政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伸手将她扶起。待二人走上土坡,他托着她的腰将她送上马背,自己则利落翻身而上。
夜色愈深,两匹骏马踏碎月光,继续向着黑暗深处疾驰而去。
又在路上颠簸了整整两日,娮娮的眼皮早已沉重如铅,却仍强撑着不肯合眼。
这一路上,嬴政多次问她是否要投宿驿馆,可她总是摇头说不困。
实则非她不困,而是她根本不敢再住驿馆。上回投宿时的窘境仍历历在目,仅剩的两间房,让她不得不与嬴政同处一室,这次若再遇上那般情形…
娮娮咬了咬下.唇,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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