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疾正是从王位稳固的角度,劝嬴荡退兵。
若是趁着此时,秦国与韩国尚未分出成败,便行退兵,虽然白白耗费粮草,损兵折将,但好过大败。但另一边,是甘茂的信,他询问嬴荡,是否还记得出征时和他的盟约。
出兵之前,甘茂就和嬴荡分析过战争局势,这一定是一场硬仗,嬴荡必须坚定作战的信念,秦国才有胜利的机会,君臣二人在息壤之地盟誓,无论秦国国内出现任何反对的声音,嬴荡都不要理会。
刚愎自用的暴君,和英明神武的君王,只在一念之间,嬴荡不知该如何抉择,一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
走投无路之下,他和他的父亲一样,找到了楚越,楚越也正在天启阁中等着他。
她向这位和他父亲一样,年纪轻轻便掌握一国大权,面对错综复杂的国际形势与国内关系,同时心怀远大理想的年轻君王张开了手臂,温声为强压之下快要负荷不住的嬴荡打了一针镇定剂。
“大吉,秦军必胜。”
惠文王也好,嬴荡也罢,他们是看不到未来的,因此忐忑不安。
嬴荡肉眼可见的动摇,“此言当真?”
“臣愿前往宜阳,若此战不胜,臣以死谢罪。”
去往宜阳的路上,楚越似乎想通了为何惠文王要置她于死地,他和嬴荡虽为君王,却有局限性,他们站在现在,前途在一片浓雾之中,这个时候,如果有一个人,朝他们伸出手,告诉他们答案。
或许最初,这对他们而言,也许是拨开迷雾的清风,可是久了,浓雾中伸出的手,总会沾染控制的影子,是他们选择了这个方向,还是这只手仗着浓雾,拖拽着他们往这个方向而去呢?
一位君王,怎么能接受自己被人控制。
楚越来到前线,见到了魏冉,魏冉告诉她,白起受了伤,攻城之际,被流矢所伤,伤的很严重。
安置伤员的营帐早人满为患,秦军攻城伤亡很大,而且这个数据随着战争的继续,还在与日俱增,若非如此,嬴荡也不会如此忐忑。魏冉在前带路,两人穿梭在营帐之间,浓厚的血腥味萦绕在楚越鼻尖,经久不散,惨叫、呻///吟声,在耳边回荡。
车辙声辚辚,载着数具薄棺,占据狭窄的道路,魏冉与楚越侧身,避过车驾。
掀开营帐,内中伤者约有五六人,见有人来,纷纷朝门口方向看来。
“阴君。”有人认出了楚越,强撑着想要起身,楚越连忙抬手制止,“不要起来,躺下。”
帐中伤员,好几人楚越都认识,是她十五岁时在军中的同袍,十年过去,昔年小卒,已经陆续成长为秦军基层中流砥柱。据魏冉说,他们奉命攻城,损失惨重,久攻不下,不止朝中怀疑,军心也日渐动摇。
“大王知道你们在前线辛劳,特派我前来慰问,你们的功绩,大王都看在眼中,待到攻克宜阳,兵出两周,秦国王业大成,你们都是社稷的功臣。”
楚越话音刚落,门客们便陆续带着肉食入内,分给帐中伤员。
众人在病榻上俯身,“多谢大王,多谢阴君。”
安抚完众人,楚越接过一份门客手中的肉干,往里走去,白起的脸颊苍白,显得一双眼睛愈发深邃,他望着楚越,开口道:“多谢君上。”
有方士入内为伤员换药,楚越回头,看了一眼方士,又看向魏冉,魏冉会意垂眸,楚越站起身,没过多久,方士便搀扶白起出了营帐,进入何必一间帐篷,楚越正欲上前,却被诙阻拦。
“君上不可。”
楚越看了诙一眼,“让开。”
诙叹口气,“还请君上早些出来。”
楚越一掀开帐帘,白起的背影便映入眼帘,他觉察到身后来人,缓缓转了过来,他望着楚越,严肃而锐利的眼神似乎要洞穿一切,楚越什么也没说,只是自顾自走到桌案前坐下。
白起在原地短暂踌躇,也捂着伤口上前,在她对面坐下。
两人相顾无言,公孙竭的弹劾,如犁铧一样在两人之间,深耕出条分明的界限,白起不知道楚越暗示自己殴打公孙竭的用意,是想借此和自己划清界限,还是什么,如果是前者,那她的承诺,又算什么?
他似乎眼前这个女子骗了,像个愚者一样,被她玩弄股掌之间,欺骗,会摧毁所有信任,现在白起已经不知道,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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