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洛恩感动得眼泪汪汪:“真是……真是太感谢您了,我,我刚刚来到这里,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工作,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当然不可能找得到工作,因为没有中介为你担保。”阿克曼将徽章高高抛起,“在骷髅星上,信任才是最昂贵的东西。”
伊洛恩困惑地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可是,我只是想打打杂,混口饭吃……”
“可是谁知道呢?”阿克曼微微侧过头,单边眼镜在昏黄的煤油灯下映出反光,“暗杀老板,偷窃顾客,或者想要在店铺里埋下炸弹,一切都有可能。”
伊洛恩目瞪口呆:“不,不至于吧?”
躺椅吱呀作响,年迈的雌虫望着天花板:“没什么不至于的。这里是神弃之地,骷髅星本来就是靠着走私和打劫起家,智神所设下的一切规则都是不存在的。”
“既然没有法律道德作为约束,那么就只有依靠弱肉强食、极端利己的本能来生存。即便是具有血缘关系的亲族都有可能背后捅刀,更何况是你这样陌生的外来者。”
他看向伊洛恩:“如果你没有乔格的信物,或者说不出这枚徽章的来历,我也不可能会收留你。”
伊洛恩不自觉地抓紧了鸡腿骨头,干笑道:“那,那如果是一个雄虫,该怎么在这里生存下来呢?”
阿克曼淡淡道:“柔弱的雄虫,要么找个强大的雌虫依附,提供超出寻常的价值,要么,就被关进实验室,被分尸解剖,成为货架上昂贵的津液药剂。”
伊洛恩:“……”
他默默地裹紧了自己的斗篷,瑟瑟发抖。
完蛋了,他好像来到了一个比星盗老巢更可怕的地方。
他弱弱地问:“那,那这样一来,雄虫岂不是越来越少?”
“是啊,于是就去外面的世界,抢夺其他的雄虫,把活生生的雄虫做成津液药剂,再为这些药剂争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恶性循环。”
阿克曼看了他一眼,目光意味深长:“所以,雄虫在找到可靠的庇护者之前,必须做好伪装。”
伊洛恩呼吸一滞。
他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虫纹伪装贴纸还在,假发也好好地戴着,应该没有黑头发漏出来。
他的声音细如蚊呐:“您……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是靠看,是靠气味。我毕竟在这鬼地方活了这么多年,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阿克曼懒洋洋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垂下目光,看着伊洛恩怀里的虫崽,忽然努努嘴道:“倒是这只小崽子,和你的气味不太一样啊,应该不是你家的虫崽吧?”
“啊,确实不是。”伊洛恩摆摆手,拨开露比额前汗湿的碎发,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下来,“露比是我在半路上捡到的。当时他从垃圾堆上掉了下来,又正在发烧……”
他顿了顿,终究还是没把异兽的事情说出来,只是笑着说:“我总不能丢下他不管吧。”
“为什么不能?”阿克曼掏了掏耳朵,语气不疾不徐,仿佛只是在和他讨论天气,“雌虫嘛,弱就是原罪。像这样体弱多病的雌虫,和天生的残废没有任何区别,根本没有活下来的价值——应该有不止一个虫族劝你丢下他吧?”
伊洛恩微微有些错愕,却把露比抱得更紧了一点,坚持道:“可是,他也是一条生命。也许,也许这次病好之后,他就能恢复健康,变得强大起来呢?”
“可能性微乎其微。”阿克曼冷酷地说,“我活了一百多年,只见过高等级雌虫掉落到低等级,从来没听说低等级雌虫能够逆袭上去的。会生病的雌虫就是最底层的E级,会生病一次,就会病第二次,第三次……源源不断。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怀里的露比似乎蜷缩起来,往他怀里拱了拱。伊洛恩抓住露比的小手,低声道:“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丢下他。”
他抬起头,黑眸坚定而明亮:“我不认为雌虫的价值只能用战斗等级来衡量。就算露比一辈子都是E级,也会有别的长处,能够找到一条属于他的道路。只要他还有活下去的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狭窄的房间里一时间静得只剩下窗外的风声。过了很久,阿克曼的躺椅才开始再次摇动。
他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眯着眼嘀咕道:“难怪希达会把这个东西送给你,难怪,难怪。”
伊洛恩露出疑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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