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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扑开箱,穆宜华以最高报税得了酒楼的经营权,众人纷纷道喜,自然也不乏有人泼冷水,说她狮子大开口,牛皮吹到了天上,报那么高的税充场面,到时候经营收入没准连一半都没有。
言语纷杂,但穆宜华已然不在乎。风风雨雨这些年,已经没有什么能让她再害怕的东西了。
她照旧装修酒楼,招聘掌柜伙计,制定经营策略,又让算命先生挑了个良辰吉日,今日便是开张。
因着抗金大捷,城中百姓常以听戏作乐,久而久之竟成了人人喜爱之物,戏本子戏班子也逐渐多了起来。穆宜华叫穆长青去瓦肆请班子来给他们唱开业戏,没什么讲究,喜庆开心便行。
穆长青领了钱领了命叫来了明州城最最受欢迎的南曲春华班,说要唱一出全新戏码,全大宋绝无仅有,只有在穆家酒楼开业时才有,还是首演呢。
穆宜华觉得他海口夸大发了,就算要宣传也不是这样弄虚作假的。穆长青摆摆手,叫她只管放心。
酒楼门庭若市,鲜花满街,亲朋好友齐聚一堂,街坊邻居也来捧场,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热闹极了。
穆宜华已经很久没见过这般热闹的景象了,她心中充盈欣慰,眼泪竟是要出来了。
穆长青不知什么时候走到的身边,幽幽地说了一句:“现在先别哭,眼泪留着之后哭。”
穆宜华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怎么跟姐姐说话的。”
穆长青嘿嘿一笑,拉着穆宜华就在戏台子前正中央的位置坐下。众人也纷纷落座,吃客行人们也都聚在门口看热闹,伙计招呼着茶水点心,后台丝竹奏响,好戏开场。
女子的戏腔宛转悠扬犹如游丝绕梁不绝,她从台后掀帘走来,华服春面,顾朌生辉。
戏本子被送到众人手中,除却坐着的熟人各有一本外,站着的人们也大致都送了些。只见布封上提着四个字,娟秀飘逸,一看便是柳如眉所写。
“两什么?”巧娘只些许认得几个,指着书皮问秋露。
秋露抚摸着戏本子,略略翻看了几页,瞬间明白了这出戏的含义。
她浅笑道:“两京……旧札。”
“两京旧札?”巧娘歪着头,不甚理解。
秋露和柳如眉却同时扭头看向穆宜华,只见穆宜华食指抵在下唇,出神地翻看着戏本唱词。
这出戏讲的是相府之女蓉蓉享尽荣华富贵却突遭横祸流落民间,当众人都以为她会遇着真命天子,而真命天子或考中进士或图发横财让她再登荣光时,蓉蓉却拒绝了来自富豪的求亲,权贵的逼亲,与姐妹救风尘同生死,白手起家重获富贵。结局停在蓉蓉不远千里前往前线送粮资军,遇着与她一样有情有义悲天悯人的将军,二人两情相悦,携手御敌,不过是生是死却也是给各位看客们留了个悬念。
这是穆长青惯用的伎俩。
戏唱完一折又一折,听众们或交头接耳讨论或兴奋雀跃鼓掌,唯有穆宜华一人坐在正中央,安安静静地从头看到尾。
戏唱到最后,蓉蓉遇见了将军,将军问她过往又问她身为女子为何至此。只听小旦一甩水袖搵泪,复又转头朝他,笑唱道:“北为姝华,南作蒹葭,一朝离散流落天涯。他人有颜,他人有权,终不敌我,独爱钱。啊呀,大人,说甚么如花美眷。我只要金玉宝券。”
“知我者为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冯子年摇头感慨,“这蓉蓉哪是要什么金玉宝券,所求不过一知己尔。”
台上将军感念蓉蓉大义,心中大动,与其诉衷肠,表心意。
城外大敌当前,这出戏也近尾声。
“不求富贵不求权,唯求郎君心意坚;不求长生不求全,但求山河泰安愿。”凄凄惨惨戚戚,蓉蓉的唱词伴着哭腔声声落地,惹得场下看客纷纷落泪。
将军与蓉蓉相视相携,远眺、对望,扶持着转身走下台去。
台下掌声轰鸣,众人掷花呐喊,唯穆宜华仍旧坐在椅子上掩面抖肩。
穆长青远远地看着她,也兀自抹泪。他忽然朝着门外一处张望,看见来人,破涕为笑,连忙起身为他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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