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肆极不适应拥挤的环境,想尽快找个开阔的地方喘口气。
温恒远指着马面对面,城墙下那片无人问津的小园林道:“去那儿吧。”
车流堵着不动,很多游人从中间穿过去,温肆却死守规则,坚持绕远,要从前方几百米外有红绿灯的斑马线上过。
只是他过久了出门上轿,且有銮仪卫开道的日子,现在挤在人群里摩肩接踵,不仅无心观景,还得眼观六路,小心护着妻子,免不了抱怨:“咱们上次来,抽签解签敬香拜佛,既觉有趣又能修身养性。现在不兴抽签了,也不让在殿内敬香,乐趣少了一大半,且呜呜泱泱的人,吵得人难以静心。”
“那以后再不来了。”温恒远笑着揶揄道:“如果你这次没有偷偷祈愿的话。”
“没。”温肆一展笑颜,抬起她的手背放在唇边蹭了蹭:“上次来时,你身负怪病讳疾忌医,且心性不定不愿生育,我祈愿让你病祛、转变想法。如今心想事成,人生圆满,别无所求矣。”
说是无所求,温恒远却知他一心渴盼闺女,打趣道:“倘若生的是儿子呢?别忘了,那云游道仙说我命中有两子。”
温肆眉头下意识一皱,半晌深深叹了口气:“儿就儿吧。人生哪能多如意,万事只求半称心。有你相
伴,苦亦是乐。”
温恒远开怀大笑,抚着肚子道:“孩儿呀,你爸爸把你当成修行中的磨难,往后你可要好好磋磨他,方能助他早日修成正果。”
“哎!”温肆佯装恼怒,“休要挑拨我们父女关系。”
夫妻俩一路说说笑笑,温肆心中烦闷之气消了大半,不想再走回头路,临时改变主意,跟着游人上了城墙,对波光粼粼的玄武湖,少不了又是一番感慨。
毕竟上次来,是三百一十年前了。
说起从前,难免会想起故人。
温恒远好奇地问:“郭绵那块玉佩,跟老九有什么关系?”
提起老九,温肆脸上不自觉蒙上一层阴霾,冷哼道:“跟他原本无关,因为那是我的东西。”
“你的?”
“你有所不知,此物大有来头,原出土于洛阳一座东周时代的魏国王族墓,但据我考证,原主应是周武王。”
“周武王姬发!”温恒远惊诧不已:“国博有一件镇国之宝,叫做西周利簋,便是武王伐纣时祭祀用的青铜器。”
温肆点点头,神色肃穆地说道:“你可能没注意到,玉佩上的龙,与那件青铜器上纹刻的龙一模一样。”
温恒远道:“那便是稀世珍宝。郭绵能将此物寻来敬献,足见用心。”
潜台词是,你不该说人家心不诚。
温肆摆手道:“朕见过的稀世珍宝多如繁星沙砾,这一件稍显特殊,盖因它曾启蒙朕之志向、鼓舞朕之信心。龙纹代表‘天命神权’,武王是开创西周伟业的明君,旁人都未得,偏偏到了朕的手里。在当时看来,似乎寓意朕将承继大业,亦成一代明君。”
温恒远心里想着,你想得真多,嘴上却哄道:“你做到了。”
她从前做他的臣子,惯会捧他。
他很受用,淡淡一笑藏尽功名,接着话锋一转:“当时年少,性情浮躁,得此宝物后忍不住在塞斯黑面前炫耀过几回,没想到就此被他惦记上了。这厮借走把玩了两日,却还了一块假的回来。可惜朕当时尚不知他如此下作,并未当面核验,过了数日他便咬死不认了。后来朕将其夺爵圈禁,曾命人在其家中搜寻此物,终不得见。”
“如此说来,方才我应该帮你收下。你和此物极有机缘,兜兜转转三百年失而复得。”
温肆摆摆手道:“庄子云,不以物物而物于物。何况此物丢失于塞斯黑之手,他临死前对朕极尽诅咒,而今莫名出现,不可不防。”
“倒也不必太迷信。”温恒远忍不住劝道,“周已灭,清已亡,老九更是不知转世轮回多少次了。拂去时间赋予它的历史意义,就是一块好看的石头而已,哪有那么玄妙。”
温肆亲历身死重生,对玄学深信不疑,不过他无意与妻子争辩,因为他知道,她之所以这么说,是想帮郭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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