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这么好看,云安心跳怦然,突然就觉得——生又如何?死又如何?能有这么一瞬住在他眼眸深处,这一生就算圆满了。
李翩亦是极力压下万千心绪,复言:“我有一样东西要留给你。”
说着便起身掀开青庐毡帘,自顾自走了出去。大约一碗茶的功夫,他再回来时,手里拎着个小包袱。
李翩将包袱放在云安面前,打开来,里面装的竟是他平日总穿着的那件骚包至极的红觳纱衣。
云安一看到这件红纱衣,顿觉百感交集。
他们少年时曾说过一些幼稚可笑的傻话。那时候李翩说,倘若将来有一天云安不和他好了,他就要天天穿着红纱衣在红纱面前晃悠,让红纱魂不守舍。
可云安明白,让李翩穿上这件可笑的红纱衣的真正原因根本不是那些少年情话。
“李轻盈,你为何要穿这件衣衫?”
李翩不肯正面回答,顾左右而言他:“……穿了好久,旧了。”
“我懂,我知道你为何要穿,你不说我也知道。”
云安凑过去,将手抚在李翩胸前,感受着他胸膛起伏之间流露出的慌张。一切原因都藏在他的眼眸和呼吸间,在这个清冷的新婚夜,她已完全明了。
——穿红纱衣,是他在自我惩罚。
惩罚自己大局为重,在李忻面前俯首听命;
惩罚自己君子之行,把她放在家国之后;
惩罚自己将儿女情长看轻,也将她也看轻;
惩罚自己是个虚情假意惺惺作态的伪善者;
惩罚自己对她恶语相向,不肯交待真心;
惩罚自己……全是他在惩罚自己。
“就到这儿吧,李轻盈,你没有错。”云安低声呢喃。
“且看郎君今夜变个戏法儿,好不好?”李翩在她耳畔轻声说,话毕,将那红觳纱衣从包袱内拎了起来。
柔软的红纱握在手中,李翩想,如今他的姑娘既有能力保护自己,也有能力替他们二人一起护守家园……这件纱衣已经用不上了。
想到这儿,他双手猛然发力,只听“呲”地一声,纱衣从衣领处被撕开。
云安下意识去抢:“做什么撕了?!”
李翩却按住了云安抢夺的手,眼中显出孩子般的顽皮:“莫急,莫急。”
嘴上说着最温柔的话,手上却做着最狠的动作,但见他又是“唰唰”几下发狠撕去,好好一件纱衣被彻底撕成了烂布条。
李翩挑了其中撕得最整齐也是最长的一条,抬眸冲云安明亮一笑。还没等云安反应过来,他便手指拨转如飞,以极其灵活的动作将烂糟糟的纱布编成了一朵红纱花。
云安目瞪口呆!
“你这是……从哪儿学的?”
“林蔚教我的,好不好看?”李翩献宝似的捧着他那朵新鲜出炉的红纱花问道。
“好看。”
听她说好看,李翩更得意了,摇头晃脑地说:“那便劳烦夫人将妆奁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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