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岁春归迟,狂风不止,高天之上,唯见冷日,孤照人间。
从南荒蔚云城回来的青鸟倦怠立于云杳窈的肩上,还未来得及梳理羽毛,便从口中吐出丝丝灵气,最后凝结化成一封信。
云杳窈在打开信封,迅速看了一遍,而后提笔回信。
止戈见青鸟急匆匆的模样,道:“南荒的情况如何?不若让我亲自出战。”
笔下金光闪烁,字符无纸而立,漂浮在半空。
这是一种青鸟密信的最终传递方式,纷乱的灵族字符聚集在一起,除却写信人和收信人,谁都不会知道信上内容,连立在一侧的止戈也只能看见模糊的金光,根本无从查看具体内容,
此去亦是这只青鸟的最后一程。
“不急,今天还有大事要做。”云杳窈眉头都没皱一下,自顾自抬起手臂,送青鸟飞离这里。
按照灵族习俗,族中长者逝去,要在第七日招魂引归,并举行祭祀仪式。
花在溪燃命引火,魂飞魄散,即便是岑无望已经亲自在命殿沟通万灵,仍是没有找到他一丝一毫魂魄残存的迹象。
他甚至尸骨不存,只能将骨灰撒在了一棵桃花树下,以期待余烬中残存的灵气能够与树中新灵相融,再引他回顾人间,重获新生。
云杳窈亲自来到命殿中,将早已熄灭的魂灯取下,和刚写好的碑文内容交付给守墓人。
命殿中安魂的上古符文正在缓缓流动,只有纸上最后几笔内容是新写,墨迹未干。
这是嵘烬山开门立派以来,第一盏在众人注视下骤然熄灭的魂灯。
殿内和阶前有数不清的弟子自发跪拜,他们尚且年轻,不知道大道残酷,更不知道命数无常,连花在溪这般的长老也有永眠的那一刻。
寂静,笼罩了整座命殿,直至云杳窈点头,迟来的丧钟终于敲响。
一直浑浑噩噩的花有期被钟声惊到,猛地抬起头。
真的死了。
他喉咙充血饱胀,等东流替他擦去热泪时,他才在她的泪眼中看到了自己的痛苦。
两人相顾无言,泪流满面。
云杳窈从哀泣中逆行离去,她着一身窄袖长袍,银甲在身,站在殿前阶上,任凭庄重肃穆的钟声响彻九境。
止戈、岑无望还有十六峰的主事站在她身后,听她用灵力传音。
“晏珩诬陷无辜弟子,屠杀同门无数,堕魔为祸人间,罄竹难书,难担剑君之名,而今天下大乱,祸起南荒,我不忍见生灵涂炭,更不愿目睹千年前的祸事重现人间。众弟子,愿斩妖魔邪祟者留下,不愿舍命殉道者自行离去,绝不强留。”
她说这话时,未有年轻弟子动身离去。可他们中却有抬头瞧主事的人。
主事中有人抬脚,却被天元峰主事按下,无声摇头,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慌乱。
云杳窈知道他存的什么心思,所以在止戈即将请命南下前开口。
“自今日起,我便辞去掌门一职,前往南荒除患,门中事务,全数交由弥亘长老,由她接任掌门之位,坐镇门中。”
话还没说完,止戈便抬脚要上前一步。
岑无望早有预料,将她定在原地,顺便禁言。
止戈只能干瞪着眼,看见云杳窈侧身,面对她一字一句:“若我不归,守好北境,不得擅自南渡。”
岑无望从她身后露出一张笑脸,他说:“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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