枥木脑袋里忽然冒出这个想法,没来由地分神了片刻。不过很快,她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我理解,单程车——和你一样,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这个道理的。”
如果不是遇见了麻奈,枥木从来没有思考过咒灵或者幽灵消失了会去哪里,仿佛天经地义的那样,倒不如说她比五条还要固执地要踏上那辆单程车,从死亡通往消失的单程车,却从来没有考虑过这对于五条和其他人的影响。
看似是为了不让五条遭受离别的痛苦,所以对他给予的情感不给予任何回应,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如果没有五条厚着脸皮锲而不舍地追问,逼着她说出自己的心意,那么枥木连那句“不是不喜欢”都不会说出口。
可是万一对于五条来说,他并不在意或许可能会发生、或许也可能不会发生的分别。如果五条想要的,只是一句毫不犹豫的告白呢?
如果愿望能让亡魂变成咒灵,那么愿望能让生者变成什么呢?
枥木不知道答案,但是她想清楚了另一个问题。
她抬起头,对五条绽开一个释然的笑容:
“我们都犯了擅自为对方做决定的错误啦,悟。”
“我也要说对不起,因为我犯了和你一样的错误。”
借着天台边上比地面稍高出一点的小台阶,枥木踮起脚站上去之后,终于和五条在同一海拔高度上了。她把脸凑近了五条,如同五条曾经无数次凑近她那样,两个人的脸颊几乎要贴在一起,仿佛只有这样子才能心意相通互相倾诉。
她耳边的碎发又掉了下来,被略过天台的凉风吹到了五条的脸上。五条眨了眨眼,不知道到底是被碎发搔得有些痒,还是在为枥木的动作而感到些许讶异。
“我总想着,只要不说出口,不回应你的告白,那么即使我真的实现心愿像是麻奈一样消失了,我们也都不会难过。”说到这里,枥木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么看来,我也是很自以为是的一个人嘛。”
她直起身,发丝随着起身的动作扫过五条的眼睑,抬脚从小台阶跳到地面上。枥木稍微仰起头,目光笔直不带任何犹豫地看向五条:
“我也喜欢你。”
不再是双重否定句,而是直截了当的陈述句。
五条的眼睛微微睁大,惊讶的神情和他一贯吊儿郎当的气质并不相符,甚至可以显得有点滑稽,毕竟从来都只有他吓别人的份。
“了不起的成就,小光。”
愣了一会儿之后,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他立刻双手合掌放在嘴边,话语声透过指缝带着嗡嗡的回声。
看到五条的动作,枥木被他的反应逗乐了,她把头往旁边歪了歪,越过五条的手掌偷看他的表情,话音中带着揶揄:
“怎么了?不会被感动得要哭了吧,来来来,快让我看看你的脸。”
五条呼出一口热气,双手在嘴唇上不断摩擦揉搓,双唇被他摩擦得略微发红,然后终于把手从嘴边拿开。
但是枥木的愿望并没有实现,她没看清五条的表情,因为那张脸在她眼前无限放大,已经近到超过了双眼能看清的最近距离了——
刚在还捂在嘴边的双手扶在枥木的脑后,轻柔而坚定地扶住她的头,挡住了她本能往后退的动作。有什么碰到了她的鼻子,抵住了她的鼻尖。又有什么碰到了她的嘴唇,温暖得如同夏日暴晒过的被子,让她整个人被一股暖洋洋的热意包围着。
救命。这是、这是——什么情况?枥木的眼睛疯狂四处乱瞄着,可是视野却被近在咫尺的五条完全占据,可以看见的只有眼角的空隙,余光往左看,瞟到锈迹班班的围栏;往右看,是空无一人的天台。
真奇怪,难道秋天过后是夏天吗?还是傍晚的落日比正午的烈阳更加灼热吗?要不然她为什么觉得空气中的温度在缓慢爬升。
大脑对这个超乎枥木预料的吻过载失去了处理能力,她混乱了,于是眼睛一闭,自暴自弃地放弃思考。
然而就在她刚闭上眼,眼皮前似乎又恢复了没有遮挡的亮度,枥木听到五条发出笑声,熟悉的暖意伴随着笑声的呼气落在她的头顶。
她猛得睁开眼睛。错觉中的夏日又回到了深秋,正午的烈日从头顶落到地平线下,只剩半个落日。
“谁说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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