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五回合,梁未絮倏然后撤,右手负于身后,心内大惊:方才虽未接触,但掠过那紫黑掌气时,自己的袖口竟传来“嗤嗤”的腐蚀声。
好毒功!
只是这毒功如此霸道,为何秦艽与朱砂似乎都未曾修炼过它?
梁未絮想了一想,试探性地问道:“你功夫倒确实长进不小。那天佛令既记载了此等上乘武学,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夺走此物?”
“天佛令既是诸天教圣物,其中秘籍皆用南逻文字记载。公主即使拿到天佛令,一时半刻也难以寻到通晓南逻文字之人;即使寻到通晓南逻文字之人,又怎能确保那人一定不会欺骗公主?”
“那我为什么就能确保你一定不会欺骗我?”
“因为——我与诸天教有血海深仇。”这是一句实话,因此燕定天说得毫不犹豫,“我需要借助公主之力为我报仇雪恨,作为交易,我愿意为公主做任何事。”
梁未絮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知道那日我为何替你圆谎吗?”
燕定天愣了一下,这个疑问确实在她心头萦绕多时,始终未能参透。
“朱砂绝不可能是谢缘觉杀的。可她莫名其妙死在长安,你是最有嫌疑的凶手。那时我看在你在秦艽跟前唯唯诺诺的模样,便对你生出极大的兴趣。”梁未絮笑着看她,那是一种看同类才有的眼神,“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不过,只杀一个秦艽算什么报仇,不如我助你登上诸天教主的宝座,让那些曾经轻视你的人,今后统统跪伏在你脚下,你可愿意?”
燕定天只觉心口一烫,似有一簇火苗窜起,转瞬间已成燎原之势。
而那灼烧着她五脏六腑的,分明是名为“野心”的烈焰。
“愿为荣安公主效力!”
梁未絮对此十分满意。
秦艽实力虽强,但此人心思诡谲难测,且作为江湖上首屈一指的毒术大家,也算是武林宗师级别的人物,绝不可能真正对自己俯首称臣,与之周旋终究是桩麻烦事。倒不如燕定天所求所想一目了然,自然更好掌控拿捏。
何况燕定天适才有一点说得不错,梁守义既死,自己如今处境艰难,急需笼络更多江湖势力为己所用。只可惜仅一个燕定天远远不够,纵使日后能借她之手收服诸天教也仍是杯水车薪。
显然,眼下最要紧的目标,还得是:
——藏海楼。
第218章 云阁谁闻蝼蚁泣,朱楼算尽焚江湖(四)
早在叛军占领长安城之初,梁未絮遂派使者给沈盏送了一封信,欲与藏海楼结盟合作,然则藏海楼素来保持中立,婉拒也在意料之中。彼时梁未絮并未放在心上,她志在天下,江湖门派不过沧海一粟,只要藏海楼不与她为敌,她也无意平添仇家。
偏偏如今局势骤变,梁守义身死,旧部各怀心思,大崇朝廷又对长安虎视眈眈,若要与魏赫、与大崇朝廷相抗衡,非得聚拢整个江湖势力不可。
不错,一两个门派无济于事,至少也得要大半个武林的相助。
这念头看似异想天开,却不是全无可能。藏海楼掌握着江湖各派与各大高手的隐秘,若能借其助力,以这些把柄威胁利诱,何愁不能令江湖群豪俯首?
因此,梁未絮决定先礼后兵,再度修书一封,言辞恳切,邀沈盏共谋大业,却仍被沈盏原封不动退回。梁未絮不再迟疑,当即调派重兵将藏海楼围得水泄不通,楼中之人是插翅也难飞,而藏海楼储藏的粮食终有耗尽之日,到那时,不怕她们不低头。
谁知燕定天刚到长安的第二日,听闻此事,又立刻求见了梁未絮,直言此举不妥。
“藏海楼机关遍布,强攻绝非上策。”梁未絮淡淡道,“围而不攻,方是良计,如何不妥?”
“我不是质疑公主的谋划,只是……”燕定天踌躇道,“我听闻藏海楼地下暗藏密道,四通八达,可直抵长安内外。这些日子,说不定早有弟子借地道出入,暗中运粮。”
梁未絮奇道:“你怎知藏海楼有密道?”
燕定天愈发犹豫。
当年诸天教派抵玉潜入藏海楼卧底,曾允许她们偶尔书信往来联系。然则因她二人分别时尚未识字,便以图画代替文字,这反倒方便了她们能在画中暗藏一些只有彼此才懂的暗号。譬如抵玉初到藏海楼的半年间,便曾在画中暗示她已探得楼中数条密道——只要阿燕能够逃出诸天教,她便立刻设法从楼中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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