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扑面而来的敌意让谢缘觉微微一怔,旋即恍然,符离在魏恭恩麾下卧底之事知者甚少,现在的凌岁寒在世人眼中仍是那投效反贼、背弃大崇朝廷的叛徒。
“三哥。”谢缘觉轻轻唤了谢铭一声,“我们此行是有要事相告,你不必如此戒备。”
谢铭目光一凛,落在她脸上:“舍迦?”
谢缘觉颔首道:“是我。”
谢铭的视线在她与其余三人之间来回游移,眉头反而越皱越紧,沉声道:“你过来。”
“三哥,她们都是我挚友,也皆是可信之人。”谢缘觉听出谢铭话中冷意,立在原地纹丝未动,窗外的月光映着她沉静的眼眸,“我们此番前来,事关重大,还望三哥静听。”
谢铭望着这个曾经乖巧无比的妹妹,只觉熟悉中透着陌生:“大哥说你和凌澄都变了许多,你们还真是”
“人会改变本就是很正常的事,不需要你来同意。”凌岁寒不想再和他废话,蓦地扬手掷出一个包袱,那布包重重落在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谢铭警惕地解开包袱,赫然看见一颗人头。
“梁守义!他……他……”
“他死了,我们杀的,这你还看不出来?”
谢铭表情愈发严肃,但眼神中的敌意已逐渐褪去:“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岁寒言简意赅,很快便将事情说明。
谢铭听罢甚是惊讶,愕然沉默良久,才终于大笑起来,眉宇间显出几分旧日神采:“我就说,你是忠烈之后,怎可能做那等大逆不道之事,辱没先人英名。”
听他提及亡父,凌岁寒眸色骤然转冷,却未言语。
谢铭犹自沉浸在喜悦中:“梁守义既死,收复长安指日可待。”
“梁未絮如今可在长安?”凌岁寒突然发问。
“正是。”
“那你莫要轻敌,她未必逊于其父。”
“梁未絮终究是女子——”
“女子又如何?”凌岁寒听见不赞同的话立刻就要反驳,这是她向来如此的习惯,半步不让,“梁守义是重明和阿螣联手杀的,赉原城能够坚守数月之久也有舍迦的一份功劳,我们不都是女子么?你若瞧不起女子,这颗人头我们便拿回去了。”
谢铭知晓她得理不饶人的性子,不与她争辩,只道:“我自无轻视之意,但旁人未必。梁守义一死,旧部必然动荡,你认为他们会心甘情愿奉一女子为主?梁未絮要稳住局面绝非易事,朝廷正可趁此良机一举拿下长安。倒是魏赫那里……”
凌岁寒虽心下不忿,却承认他这话说得有几分道理,沉吟道:“可凭我对梁未絮的了解,她绝不会轻易认输。至于魏赫,不过是草包一个,你担心什么?”
“魏赫是草包不假,魏恭恩那么多旧部绝非易与之辈。”谢铭忧虑道,“他们既已随魏恭恩起兵造反,如今骑虎难下,只能死心塌地跟着魏赫一条道走到黑,朝廷要收复洛阳,怕是要费些周折。”
只因魏赫是个男儿身,纵使他才能远远不及梁未絮,反倒更得叛军拥戴。凌岁寒听到此处更加不服气,正想要说些什么,只听谢铭忽然又道:“是了,你方才说魏赫至今仍视你为心腹?”
“你别打我的主意。舍迦的病还未痊愈,我须得陪她到秀州找治病的法子。”凌岁寒猜到谢铭想要说的话,断然拒绝,但稍作停顿,又补上一句,“不过,若是舍迦的病有了转机,而那时洛阳仍未平定,我自会帮你们的。”
谢铭诧异地望向谢缘觉:“你的病还未痊愈?不是说长生谷的那位九如法师医术通神,能起死回生么?”
谢缘觉不欲多言,只淡淡笑道:“已好转许多,否则我岂能活到今日?”她显然不愿谢铭追问此事,当即将话锋一转:“三哥,方才在屋外,我们听见你与大哥使者的谈话”她斟酌着词句:“你与圣人之间,可是生了什么嫌隙?”
谢铭面色骤然一沉:“朝堂上的事,与你无关,你不必多问了。”
“据我所知,在圣人诸子之中,当属兴平王殿下战功最著?”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既非出自谢缘觉之口,亦非凌岁寒所言。谢铭目光如电,直射向对面四人中那最为美貌的女子:“你也是舍迦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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