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也知道这是无能为力之事,她只能尽力应对,却也无法改变,但是将心中的忧虑告诉谢挚,却让她有一种卸下一块大石的放松感,只是听她安慰,也已很开心了。
“小挚,说起来还是要感谢你和神帝陛下,若不是你们,歧都恐怕会彻底毁灭,至今五州还在龙族的统治之下不得翻身。”
姬宴雪淡淡道,“五百年前你已谢过了,不必再谢,何况这本就是我的责任所在,并不是特地为了救你们。”
谢挚终于意识到了姬宴雪对姜契隐约的不喜,虽不明白为什么,但一猜也便是和她有关——大概率是因为她叫姜契“阿契”,惹得她不高兴了。
她在桌下轻轻捏姬宴雪的手,半是顺毛,半是示意她不要说话,“哪里的话,我们回来得还是太晚……姜契,你能讲一下当日的景象么?”
姜契稍晃了晃神——她不叫自己“阿契”了么?怎么忽然……
“当然可以。”
虽已过去了五百年,但姜契提起裂州之战时还是神色稍显黯然,她简略地讲了一遍龙族入侵的经过,补全了不少谢挚所不知的细节。
“……最后,母皇亲自出宫迎战。”
“她陨落在我眼前,大周宗室凋零,我的兄弟姐妹尽数战死,只余我一人被你救下,阔弟和食月犬也……未能存活。”
“他很勇敢,和食月犬自爆在了真龙口中,后来清扫战场时,在一堆血骨之中,兵士找到了食月犬脖子上挂的金牌碎片。”
谢挚忆起那个笑得眉眼弯弯的小少年,与那漆黑英武的黑犬,心中也是一阵酸涩。
当年她初至歧都,人人都对她心怀鄙夷,是姜阔第一个同她搭话,夸她厉害的,她那时候年纪小,老是羡慕姜阔可以骑着食月犬,食月犬稳重又聪明,常常不动声色地悄悄照顾她。
她轻声道:“七郎……是最勇敢的小皇子,小狗郎君也是最威武可靠的神犬。”
“若是阔弟和食月犬听到你如此说,一定会很高兴。”姜阔会笑得见牙不见眼,而食月犬会装作不在意,但是尾巴欢快地摇。
姜契抬起眼来,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小挚,你……恨我母皇么?”
——倘若恨,也会连带着怨她的女儿我吗?
谢挚沉默了一瞬,才答:“谈不上恨。”
“其实,她也是出于维护大周才下令追杀我的,我也明白,这是她作为君王必然的选择,换做别人是人皇,也会一样追杀我。”
我不会的——姜契在心里说。我不会……
但是她没有将这话说出来。
“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在她眼里,我只是一匹不懂规矩的西荒野马,我也从来没觉得她有多么了不起。”
谢挚这才想起来眼前人正是姜晦之的女儿,“抱歉这样说你母皇,你会不开心吗?”
“不会。”姜契摇首,“你不喜欢我母皇,也是理所应当,她对你很不好。”
谢挚朝她笑了笑,她知道姜契不会因此生气,“没关系,我也曾率领北海生灵起义,与她谈判,让她受挫,现在她去世已久,我也佩服她战至最后的英勇与气节,之前种种,便一笔勾销吧。”
“不论她怎样对我,我都不能不承认,她确实是一位恪尽职守的君王,出众的人皇。”
因为谈及裂州之战,席间的气氛略显沉重,于是谢挚特意挑了个轻松的话题:
“对了,刚才听你说到孩子,你现在已经有孩子了吗?”
她眉眼间尽是顽皮的笑意,“怎么不把皇后请出来让我们见见?我还记得,当年在圣花秘境里你为镜山所惑,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口中还喃喃在叫‘皇后’呢。”
小挚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当时唤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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