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同我以命换命?”
“一匹马也要管?”舟多慈今日没力气同他废话,用脚尖碾实了足下积雪,嗤笑一声,“我看周将军未免操心得太多了些。”
“府上没有这样的好马,”也渡的目光死死咬着他,不肯轻易放过,“你今日出府骑的也并非这一匹——哪儿得来的?”
舟多慈不甘示弱地回望着他,微眯了眼:“同人打赌赢来的。”
“舟多慈,”也渡朝前走一步,将两人间的距离拉得更近,他比舟多慈高出半头,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你就这般喜欢同人打赌吗?”
“过去拿人性命作赌,今日赢了这样好一匹马,又下了什么注?”
“云野,”舟多慈被他这么一逼,突然微扬起下巴,十分挑衅地笑了,说话间吐息几乎漫漶到也渡脸上,“我惜命啊。”
清冷澄澈的月华加深了这个笑。
舟多慈没理也渡的问题,似是自言自语般继续说:“我的命就这一条,总不可能拱手奉予他人。”
“那你就将至亲的性命放上赌桌吗?”也渡咬牙切齿,几乎快把每个字嚼碎了,“他是你亲弟弟!”
“那又如何?”舟多慈丝毫不惧,甚至再凑前一步,几乎附在也渡耳边,情人一般低声呢喃道,“我惜他的命,便能换来他人惜我的命吗?我在意自己的生死,何错之有?”
他一字一句道:“就连你,不也只忧虑心上人的生死安危么。”
朔风猛地灌进回廊,雪粒扬到二人发间面上,也渡胳膊抬到一半,便被舟多慈狠狠摁住,舟多慈问:“怎么,不愿承认吗?”
“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世人皆如此。”舟多慈冲他一笑,眼下小痣明晃晃地窜到他眼底,落下的每个字都蓄着尾小勾子,轻轻颤着拖长了。
“云野,你也不例外。”
也渡猛然发力,舟多慈也不甘示弱,短匕飞速出了袖,直直抵到也渡胸口,却被也渡攥着手腕拧翻在地。
舟多慈脚下猝然发力,周鹤闪身鸣躲避之间,被舟多慈狠狠一拽,二人一同翻滚到院中,均沾了满头满身的雪。
舟多慈翻身撑起,坐在也渡腰间,憋了一天的闷火此时燃得近乎通天。
容初弦震惊,容初弦疑惑,容初弦生气。
少年天子精致的容貌因情绪变化,显得更加生动,瓷白的脸颊上透着一股淡淡的粉色,双目充斥着怒火,更显容亮:“你既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朕?”
“此事早已有之,绵延半百之久,历次会试并恩科足有二十余次,西宁府举子少则落榜八十余,多则百余人。”
卜祯极快地估算出一个数据,西宁府文脉不盛,百姓并不富足,读书的人不多,能考中的举子也不算多。
“江南书院兴盛,如余林、茅山等,皆是江浙一带有名的私人书院,出了数个进士、几十位举人,而那些‘名额’,多被私人书院买去。倘若陛下想立刻纠正,必会受到朝中、地方的阻拦。”
说话时,卜祯保持俯身跪地的姿势,一动不动:“陛下,文人的笔如刀。”
“你先起来。”
经他解释,容初弦倒是能理解对方的意思,倒是能心平气和:“阚大伴,给大人看座。”
宫室内的地龙还没有完全烧起来,地上冰寒,容初弦手心被塞了一个精巧的银质手炉,饶是如此,他还是咳嗽了一声。
用眼神制止阚大伴预备给他找太医的举动,容初弦软了声音:“卜大人,我能理解你的苦衷,我登基只有半月,根基不稳,贸然和文人对上并不是容智之举……”
卜祯道:“陛下圣容。”
“——但是。”容初弦话锋一转,认真看向卜祯,眸子亮如星子,毫不动摇道,“西宁府受了太久委屈,朕想给他们一个公道。”
容初弦看起来柔软可亲,那也只是看起来,若是遇到涉及底线的事,他会比所有人都强硬——按肖晓的评价就是:被人欺负死都不肯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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