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尾陶还在房内,他只想赶紧找个借口让也渡滚蛋。
“我没放心上,”舟多慈心里早将人囫囵骂过一遭,脸上却笑得和煦,“我这病应是初到煊都不适应节气所致,小将军不必过分自责,静养几日便好。”
他好好说话时,很是让人如沐春风,也渡怔怔看着,虽觉得有些道不清的吊诡,可好歹放下半颗心来,抿着唇谨慎问道:“此事”
“此事算不得什么,况且抚南侯近日正忙着张罗年节事宜,”舟多慈那点儿耐心快要消耗殆尽了,他越是生气,说话声便越是清润温和,“还请小将军放心。”
少年将军高悬着的那颗心方才怦然坠地。
他点点头,将一颗真心小心翼翼地收敛好,说:“已至午时,你用完膳便早些歇息,我也差奇宏叮嘱府内下人,叫他们无事别来打搅。”
舟多慈笑道:“小将军有心了。”
也渡颇不自在地点点头,他还有话想说,便张口差使这房内别的仆役出去:“还在房里做什么?碳添完了便下去吧。”
舟多慈身侧炭盆边,伏地而跪的尾陶应了声,连忙起身要走,低眉顺眼地朝外退去。
“站住。”
也渡眉头微蹙,突然出声,横跨两步挡住尾陶去路,淡淡道:“抬起头来。”
尾陶将头抬起,恭敬道:“将军。”
“你瞧着面生,”也渡冷眼看着这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言简意赅道,“什么时候入的府?”
尾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粗着嗓子颤声答话:“回将军的话,小人本是后院烧碳的,三日前刚入的府。听闻新夫郎乃是岭南人,耐不得煊都大寒,今晨便被差使着来添送些银丝碳,方才弄完。”
床榻边金丝小铜炉中,堆叠起来的碳火燃得通红。
也渡居高临下地看着尾陶,刚要再问些什么,就听舟多慈猛地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米酒连忙拍着舟多慈后背给他顺气,顺道将一碗热姜汤送到舟多慈嘴边:“主子,您怎么了?”
舟多慈摆摆手,朝也渡有气无力道:“小将军要教训府内杂役,我管不着。只是舟某尚在病中,实在吹不得风,房门从方才大敞到现在——若是添碳这一举动惹得小将军不快,也劳烦出去再说。”
也渡脸上挂不住,连忙挥手将尾陶赶走了。
他小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好生将养。”
他顿了顿,又飞快补充道:“我并非克扣府上碳供,二公子要是觉得冷,回头我差人多送些来。”
说罢,他逃也似的阖上门出去了。
也渡一离开,舟多慈立刻收起了故作柔弱的神态。
方才也渡在时,他为了让病情看起来更重些,故意没用内功护体,余热未褪的身体又仅着里衣,大氅只松松披着,结结实实地挨了好一阵寒风。
因而他虽然一直温声细语地劝着人,心里早就将这姓周的祖上十八辈都问候了个遍。
舟多慈捧着热气腾腾的瓷碗,边喝边问米酒:“你不去追,已经同尾陶交代好了?”
“是,”米酒点点头,“主子放心。”
舟多慈嗯了一声,饮完这杯热姜茶,他四肢百骸方才活了过来。
他用受了伤的手有一搭没一搭拨着流苏锦帐,半晌,方仰躺回红绸软枕上,目眩眼迷得看向乌沉沉的梁木,似是无意地开口问米酒道:“你以为赵经纶与赵修齐二人,老皇帝最终会选择谁?”
米酒方才替他搁下碗,又急匆匆来帮舟多慈盖被子,闻言愣了下:“主子的意思是?”
“他选哪个,我便亲手毁了哪个。”舟多慈把眼睛闭上了,舒舒服服地缩进厚实的云缎被中,“报应轮回,我要他尝尝因果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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