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寒舟打断他,目光定定地看着谢云逍,说:“我从不骗你。”
谢云逍被他发誓般的承诺愣怔住,悻悻松开了手,让他捂着自己的眼睛,说:“……你这人,未免有点太认真,无趣。”
贺寒舟失笑。
他对他,如何能不认真。
说话间,贺寒舟看见关宁在楼下递了信号,便说:“可以了,谢哥哥,看看外头,那是不是灯?”
话音落下的同时,贺寒舟放下当着谢云逍眼睛的手,让他看向窗外。
原本漆黑空荡的天幕上,正慢慢升着数不清的孔明灯,一盏接一盏,从四面八方而来,密密地点上烟火橙黄。
谢云逍的瞳孔里印着那些光,微张的唇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倒不是为天上的那些,而是为原本漆黑静谧的湖面上,忽然冒出来的二十四盏、憨态可掬的、各不相同的兔子灯。
点在湖面残荷之间,一如当年离家时那夜见过的画面。
春休回来的第一个早朝,甚至要等贺寒舟在早朝上宣读陈相如和许由的调任文书后,他们才算正式上任,这个时候提请谢云逍去府里吃饭,加上刚刚得知贺知雨打算休夫的消息,谢云逍很难不以为陈相如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贺知雨出了月子后,几次进宫探望周太妃,许由都不像以前那样陪伴在公主身边,宫里人嘴再紧,真想撬,也会被有心之人撬开。
想归想,谢云逍却仍旧不动声色,说:“若是要紧事,一会儿上朝,陈侍郎可先禀报陛下。”
“沈姑娘,是不是这小子也能救活?”
“我看他之前都快断气了,今天脸色竟又有些好转,您不会是神医吧?”
“哎,这人可真是好命,能遇见沈姑娘您!”
因着昨天的事,伤兵们对他显然比之前敬重。毕竟说不准哪天,他们只剩一口气从城墙上下来时,还能寄望被缝两针救命。
贺寒舟对他们的热情招呼回了个微笑,然后看向那个依旧安静的角落——
木板床上的人情况确实好些了,沾血的甲衣被剪开拆走,身上污血也被擦净,换了身衣服。只是右手仍紧紧握着那柄弯刀,指骨像石头雕刻一样,坚不可动。
俊朗的脸上有了些血色,只是眉目依旧紧闭。应是有人刚给他喂过水,之前干裂的嘴唇微微湿润,很薄,形状竟很好看。
贺寒舟微微收回视线,看向他胸口位置,忽然一抬手,将遮住箭伤的衣襟拉开。
结实漂亮的线条瞬间显露,胸膛处缠着白布条包裹伤口。
胡郎中暗暗咋舌,女子行医多有不便,但这小女郎……是真不把男人当男人啊,这衣服,就这么随手一把就扯开了?
贺寒舟目光落在床上人因呼吸而微微起伏的布带上,指尖下落时顿了一瞬,然后利落将其拆开。
要清理药膏时,胡郎中忙说:“我来吧。”
贺寒舟摇头,说不用,然后动手将伤口处黑乎乎的药膏擦掉,又用布巾沾着温水,将残余的黑色也擦去。
伤口已经出现愈合之势,显然对药性吸收很好。但之前一直没处理好,使箭伤位置有些化脓,伤口比最初扩大,要完全愈合还需不少时间。
“我帮先他处理一下,再缝合吧。”贺寒舟拿出工具。
胡郎中一听他要缝合箭伤,赶紧又拿出纸笔,接着观摩记录。
之前打招呼的伤兵也忍不住都凑过来,被胡郎中瞪了一眼,才讨好笑笑,后退些距离。
“还真能救活啊?”
“不好说,昨天张河虽然严重,但好歹还能哭爹喊娘,有口活气在,但这个……听说之前都快没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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