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军如黑云压境般冲向人群。
可人群里还混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白发老儒被推搡倒地,妇人受惊哭喊,商贩抱头鼠窜。一时间,典籍与鞋履齐飞,哀嚎共怒骂交织,整条朱雀大街仿佛一锅沸腾的血粥。
这场以肃清叛党为名的行动,最终演变成更大的动荡。
朱雀大街上,昭王亲斩数十人,血染青石;近千名闹事者被铁链锁拿,哀声震天。然而这场镇压非但未能平息风波,反似往烈火上浇了一瓢热油。
短短五日间,流言竟发酵成燎原民怨。
景瑄帝在重重压力下,不得不延长陆乘渊的兵权,明发上谕:着昭王继续统领神策军,务必将造谣生事之徒一网打尽,以正朝纲。
*****
京中混乱了几日,薛南星就昏睡了几日,以至醒来时,人依旧是浑浑噩噩的。
周遭一片昏黑,等到适应了,她才辨出自己躺在床榻上,不知是药力未消,还是久未进食,身子仍然发软,几乎无法动弹。
朦胧间,外间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
“如何?”魏知砚的声音压得很低。
另一个苍老的声音答道:“脉象依旧虚弱,好在夫人底子好,这几日全靠参片吊着,不至伤及性命。”声音一顿,“此番到底伤了根本,还需想法子喂下汤药才行。”
一阵沉默后,魏知砚轻声道,“知道了,给我吧。”
“吱呀——”门轴转动的声音刺破寂静。一道天光倏然侵入,又随着门扉闭合被生生掐断。
薛南星心知这一闪而逝的光亮意味着什么,如今门窗皆已封住,她在这屋子里甚至无法辨明晨昏。
也罢,她已经没有丝毫挣扎的力气了。
不多时,昏黄的灯光驱散了黑暗。
魏知砚一手掌灯,一手托着药碗进来,见薛南星睁着眼睛,他明显一怔,随即露出欣喜之色,“你醒了?”
魏知砚将东西搁在床头矮几上,撩袍坐在榻边,温声道:“何时醒的?可觉得哪里不适?”语罢又懊恼般摇头,“是我疏忽,没能守在你身边,连你醒来都不知晓。”
薛南星仿若无闻,既无哀求也不见怒色,只安静地望着床顶的幔帐。漆黑如墨的眸子空茫一片,有种一切都没有放在心上的漠然。
魏知砚抬手欲为她整理散乱的鬓发,指尖刚触及青丝,她便侧首避开。
那只悬在半空的手微微一滞,终是缓缓收回。他转而端起药碗,舀起一勺汤药,小心递到她唇边,“我知道你还怪我,只是先把药喝了可好?”
薛南星回过脸,直视着他,哑然道:“我要走。”
目光清冷至极,没有一丝温度。
魏知砚眸色骤然一沉,抿了抿唇,“乖,先把药喝了。”
“我说……我要走。”沙哑的几个字一字一句自她齿间溢出。
魏知砚垂眸轻吹药勺,耐心道:“我知你不喜欢此处。这屋子虽是按你闺房所置,终究是临时搭建,你若不喜欢没关系。”他抬眼看她,声音愈发轻柔,“你先把药吃了,将身子养好。待父亲大计得成,我带你离开,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祈南,奉川,甚至是青州,只要你想……”
青州!?
两个字像利刃般刺进薛南星耳中。她瞳孔骤缩,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力气,猛地撑起身子揪住魏知砚的衣襟,“为何你会提青州?”
“你怎会知道青州?”她声音发颤,淡漠的双眸此刻已燃起骇人的火光。
魏知砚慢条斯理地将药碗搁回案几上,将薛南星按回榻上,声音温柔得近乎残忍,“对了,你还不知情,陆乘渊已经应允助我父亲完成大计,为表诚意,他将从青州运回的尸骨都交了出来。”轻柔地掖好被衾,“不过你放心,爹已经答应我,只要你不执意翻案,我爹会将他们好好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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