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清闻言垂眸,再次朝那被弃置在泥地中的旧匾看去。
行人匆匆,几名仆从已将宋玉府挂上,而地上的旧匾躺在泥水中,已经损坏一个小角。
女子继续说道:“要不,我先将纸伞给公子?我马上便到了,这伞也用不到。这天湿得紧,公子若染了风寒可不好。”
贺知清只是看着那块旧匾,微微失神。
他曾夜夜梦回,那府门前,她执鞭立马,淡声说道:“我回来了。”
然后,他会在深夜给她盛一碗温粥。
他看着那块牌匾许久,好似穿过它,在回忆那些年,心中也如同这小雨,潮湿,闷热。
“公子?公子?”女子见他神色不对,忍不住轻唤了两声。
贺知清回过神来,眸中仍带着些迷离。他微微颔首,温声开口:“多谢姑娘好意,我也该离开了。”
语罢,他转身离去,身影在小雨中也渐渐模糊。
府门之上,新题的宋玉府,熠熠生辉。而那块写着徐清府的旧牌匾,终于被仆人抱起丢入马车中,缓缓驶去。
正当徐清掀帘准备乘车离去时,余眼一瞥,突然停住了动作。
他隔着薄薄雨雾,看见前方有一位男子低着头,手忙脚乱地收起一地的供奉之物,半掩的木牌断作两截,其上‘梧’字隐约可见。
想来是要送到她的府中去。
车中,林芸探头一看,皱眉唤道:“贺七,你怎么还在发呆?不过是去买点香料药材,怎把自己淋成这副模样快些上车。”
贺知清收回目光,声音温润如旧:“稍等片刻。”
他撑着伞,行至那哭泣男子跟前,拱手轻声道:“公子可是遇到了何事?”
男子闻声一惊,抬头一看,便见一位气质高雅的公子站在面前。那人举止温和,眼中似有清风细水,自带令人安心的平静。
他愣了愣,抹了一把眼泪,哽声道:“唉,这下可该如何是好?当家的若知我把这事搞砸了,非打死我不可!全毁了。”
贺知清眼眸微敛,声音低和:“但说无妨,可是出了什么岔子?”
那人苦笑着叹气,声音哽咽:“前些日子,梧夫特地重金托我们做一批用以供奉的器物。这几日熬夜赶工方才做好,怎料我刚才不小心,将整副牌位摔了。我,我真是罪该万死。”
贺知清有些疑惑:“梧君故夫,先前不是好端端供着的么?怎么突然要添新物?”
那人犹豫片刻,四下望了望,方才凑近贺知清,压低声音,悄声道:“这公子可莫与旁人提,我也是偷听来的。听说梧夫,要拆了那位旧夫的祭堂,命人尽快清空。”
话语刚落,贺知清原本温润的神情微微一动,那双一向平静无波的眼,像是被什么搅动了底层的沉沙,泛起了一丝寒光。
他微微一愣,面上依旧含笑,轻轻拂去男子衣上的落叶,继续问道:“他为何要拆?”
那人被问得一愣,摇摇头:“谁知呢?梧君梧夫相爱,祭堂之事,大抵是真的想翻过了罢唉,我们做这些下人的,哪里敢多问”
贺知清垂下眼睫,将那一瞬的寒意掩盖。他微微扬起一抹浅笑,不似往日温和,而是带着一丝锋利。
他从袖中取出一袋银两,轻轻递去:“我与她相识,若公子不嫌,便让我代为送上吧。也免了你回去受罚。”
那人愣了一下,看着面前的青衣男子气质不凡,不像是骗他的。他连忙起身连连作揖,感激涕零:“多谢,多谢恩公!”
贺知清轻轻颔首,一一将其收拾干净,而后站起身,撑伞立在雨中,转身的一瞬,眸中阴色如沉潭深底,丝丝碎光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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