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的神降会主人不同意呢?”露兹冷笑问。
克雷尔蓝色的瞳孔微缩,但面上还是镇定地回道,“我没有主人,我跟神降会只是交易关系。”
露兹收起表情,她能感觉到克雷尔身上缠绕的黑暗力量。除了像神降会这种真神信徒外,内心堕落的人也会吸引黑暗聚集。
“御前大法师的名号让你忘
掉了自己的出身吗?“露兹轻声问,“从前憎恶贵族特权阶层的你,如今跟这些漠视人命的贵族有什么不同?”
“住口!”克雷尔深吸口气,“神降会的势力深不可测,你最好想清楚要做我的敌人还是朋友?”
“我既不是你的敌人也不是你的朋友,克雷尔,”露兹的目光让克雷尔感觉她在从很高的地方俯视自己似的,“我只是在怜悯一个误入歧途的灵魂。”
克雷尔咬紧牙齿,嘴唇微动,恐怖的气息爆发开来,教堂前的河水瞬间暴涨,掀起一道几米高的水墙劈头盖脸地朝露兹落下。
他望着心底最后的那丝光被自己的魔法亲手淹掉,那根与光明的脆弱联结随之断开。
“你为什么要回来,”克雷尔望着汹涌的河水喃喃,无神的蓝色眼睛因为掺杂的红色血丝变得不再纯粹,仿佛布满了裂缝的蓝宝石,“如果你不回来,就会一直是我记忆里的模样。”
忽然,河水包裹成的水球中心亮起一点钻石般的光亮,接着以可怕的速度迅速扩大。白光冲破水球壁垒,克雷尔才发现那是犹如液体的火焰。他试图念咒阻挡,但自己的防护魔法在白色火焰的灼烧下不堪一击。
他全身都被汹涌的火焰浑身包裹住了,好烫。克雷尔跪在地上,以为自己注定要在今晚被烧死,然而抬起手,却并没有发现烧灼过的痕迹。
“它只会燃烧黑暗力量,”露兹擦肩而过时说,“你该庆幸自己被污染得不深。”
克雷尔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但果然如她所说,白火不一会后在渐渐消退,同时身体里涌上一阵疲惫。自从法力越来越强后,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这种疲乏感了。
他赶紧检查自己的魔法等级,然后瞪大了眼睛,浑身如坠冰窖。没有了,全都没有了,身体里的力量少得可怜,估计已经退化到了低级法师,只比魔法学徒好点。
对了,他还可以祈求契约恶魔的帮助。克雷尔勉强打起精神,随即发现作为恶魔契约的媒介,那只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不论他怎么呼唤,恶魔没有再出现。
怎么会这样?她刚才说什么?火焰只会烧掉黑暗力量?
克雷尔想起来自己的资质其实并没有多好,能这么快晋升成为魔导士完全是靠着恶魔的力量。所以现在,他靠着黑暗力量积累起来的一切努力才全都被焚烧干净了,只留下一具残破的低级法师
的身躯。
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一个天赋差劲的低级法师。露兹觉得克雷尔保住一条命比大街上行尸走肉般的怪物要好得多,但对心比天高的人来说,有什么会比一朝跌落神坛,打回原形更加痛苦的?
克雷尔再也承受不了这种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折磨,仰面绝望地吼叫一声,接着抬起手,水刃猛地插进自己的脖子。
叫声戛然而止,身体撞击石板地面的沉闷响声传来。
露兹没有回头,径直朝教堂走去,随着深入甜味减淡,但黑暗力量在越来越浓郁。
透过门缝可以看见里面的画面,原本应该是教堂的布置,然而此时长条木凳被随意推到墙边,空出中间一大片,摆放了一张长长的西餐桌。
桌子大概有好几米长,从矩形房间的一端延伸到另一端,桌上每隔半米就摆着一盏烛台,边沿是琳琅满目的点心配菜,而主菜是一具具白花花的人体。
桌子两边坐着满满当当的贵族,脸上的神态与曾经在艾佛利老公爵脸上见过的无异。
完全沉溺于欲望,不论是色欲、食欲或是贪欲……灵魂和身体一样受到腐化。
露兹的目光扫过宽敞的大厅,落在最前面的神坛上,巨大的魔神六翅雕塑矗立在花窗前,在它的脚下密密麻麻地绑着一列祭品。
人类和恶魔分开两边,但他们的手腕上都有一道口子,水龙头模样的道具粗暴地插进伤口,明显是方便随时接取血液用的。
此时正有一个男仆正像调酒师一样在将两种血液混合,添加入桌上不知名的配料,调配出的墨红色粘稠液体类似艾佛利公爵曾经服用过的那种药剂,精心倒入一只只水晶杯,送到桌边的每个人手边。
“现榨现做,绝对新鲜。”一个穿着考究外袍,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贵族说,“神降会确实够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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