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话说出口,落地难收。
她只能看着张孺人把手从她们手里抽出来,站起身,笑了一笑:“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得回去细想想。你们快吃饭吧。”
说完,她不待薛、乔两人反应,便自己掀开绸帘,快步离开了这三间屋子。
薛娘子想送人都没来得及,回头看乔娘子还乍着手发愣,只得无奈走回她面前:“你说话就不能长点心呀?咱们是有名无实,没有过恩宠,张姐姐可是确实得过殿下恩幸才有的孩子!”
看她还懵懵懂懂的,一脸茫然,薛娘子只好把话说得再明白些:“你我是不奢望殿下恩宠了,难道张姐姐和咱们一样?她就不为自己,只为大郎,她也要盼着殿下还能再来!可殿下偏偏不来,从姜侧妃去了,连大郎也不来看,你这话,不是往她心窝里戳吗?”
乔娘子终于明白了,更慌了神:“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薛娘子叹道,“一两句话,张姐姐还能认真和你生气?你又是无心的,这话也不能摊开说,明日也就好了。”
“吃饭吧。”她道。
“看了什么书?”萧显放下茶杯。
“上午看了《澧江游记》,下午是《东游新编》。”江容忙说,“《东游新编》还只看了第一册。”
这两册书都不算薄。
萧显看一眼四周,找到书房的位置。他眉眼间稍有不耐,示意江容跟上,其他人止步。
确认了书的厚度,他问:“和张氏没话说?”
江容张了张嘴。
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满张孺人?还是敲打她?她该怎么答?能照实说吗——
“照实说就好。”萧显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翻着书笑了声,“难道我还去和她告状?”
这笑像是觉得有趣,但更像是在嘲讽。可江容的心突然静了。
这个说话冷淡、眉梢眼角总是带着审视和嘲讽的萧显,她还看不懂的萧显,似乎比几十年来亲热地笑着、搂着她的霍玥,更好打交道。
“才相识,是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江容道,“也是我想看书了。其实,是我冷落了她。”
“实话?”萧显看她。
“实话。”江容仰起脸。
“不喜欢她?”萧显合上书封。
“这、这倒也没有。”
江容谛视自己的内心,斟酌用词:“是还没什么话说,但……”
她确定:“也没有不喜欢。”
是这样。
哪怕这一整日张孺人都在见缝插针地试探,哪怕这一整日,她的每一句话都暗含一个陷阱,哪怕告辞之前,她还用她做话题和萧显开口,但江容对她,并没有真正感到厌烦。
即便要用尽心机斗智斗勇、处心积虑地谋算,也比被放在三间屋子里,不敢对周边发生的任何事张口、不敢与做了管事娘子的旧友多加往来生怕惹霍玥不快,甚至不敢和自己亲生的孩子过于亲密,渐渐地,不敢过问还身在永兴侯府的母亲和妹妹,只是枯木一般坐着、看书、坐着、呆望……要好得多。
“爱看书,就多叫人送来。”萧显把书放回案上,“你不用人陪,明日起,就不必叫她来了。”
他向外走,江容便忙跟上。她心里的震惊满到快溢出来。原来张孺人真只是来陪她的,不是监视、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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